次日早上, 夏繁星一觉睡到自然醒。
遮光良好的房间内仍一片昏暗。
她打着哈欠伸了个懒腰,又蹬蹬腿,只觉双腿酸软, 像极了小时候上舞蹈课练完横叉的感觉。
夏繁星揉了揉眼睛,伸手从枕头底下捞出手机看时间。
这一看倒吓了一跳,居然已经快八点了。
她扭头看向旁边, 赵斯晚竟还睡着, 脸上有种极度放松的安逸感, 像安心躺在窝里的大型动物幼崽。
夏繁星有被自己夸张的想象力笑到,心想赵斯晚这人怎么都跟“幼崽”不搭边,就好像他跟“可爱”毫无关系一样。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昨晚那场激烈的□□叫她肾上腺素、多巴胺以及催产素齐齐飙升, 她身体里竟有种诡异的母性情怀在急剧泛滥。
天!
她好受不了自己哦!
夏繁星皱皱鼻子, 尽管这么想着,但还是忍不住捂着下半张脸, 嘴角放肆地扬起, 没忍住发出克制的低笑。
“大清早傻笑什么。”
赵斯晚在这时忽然出声, 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他伸手将床头小灯开了,昏黄的光迅速弥漫开来, 照亮窄小一圈。
大约不适应光线, 他先右眼睁开一丝缝, 过了两秒, 左眼才一起睁开了。
不等夏繁星反应过来, 他已经伸手握住她的后脖颈, 将她扣来自己胸前。
夏繁星抬眼, 发现他的右眼叠成了三眼皮, 她嘴角的弧度不由扩大再扩大, 而后伸手,指尖轻轻触摸他的眼睛。
却被赵斯晚抓住,旋即拉过去,放到他后腰,他自己的双手也在她后背交叠,这样就变成了一个相互拥抱的姿势。
赵斯晚的下巴抵在她发顶。
夏繁星心口涌出丝丝甜意,她深嗅一下他身上的气息,声线几乎扭成裱花嘴里挤出来的奶油:“你今天怎么没一早起床去跑步啊?”
赵斯晚喉结微动,鼻息间透露出些许笑意:“我以为你今天会比较特殊。”
夏繁星不解:“啊?”
赵斯晚说:“会比以往更希望醒来看到我还睡在你身边,并且抱住你。”
夏繁星脸微热,但不得不承认,赵斯晚这话说到她心坎里去了。
她好喜欢现下的拥抱哦,就像一下子拥有了全世界一样。
不过,她还是哼哼唧唧地反其道而行,食指戳着他胸口:“你、很、懂、哦。”
赵斯晚握住她的手,翻身将她压在身下。
他另只手轻柔地抚摸着她发顶,像搓揉一只淘气的小猫:“懂你而已。”
他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她,眼瞳深邃,语气慵懒却不乏认真。
夏繁星心头似被热油溅了一下,先是沸烫的一点,随即热意蔓延开去,遍布全身。
但她还是不乏醋意地撇了撇嘴,瓮声瓮气:“感觉你这人……”
她停住,赵斯晚“嗯?”一声,稍稍扬眉。
夏繁星这才继续说下去:“超级那个的。”
这话说了跟没说一样。
赵斯晚问:“哪个?”
夏繁星道:“说不上来,就感觉好难掌控。”
赵斯晚不解:“为什么要掌控我?”
夏繁星眉间皱缩:“可是你不也掌控我了吗?”
“我什么时候掌控你了?”赵斯晚满脸无辜,“如果你说的是把我当成你唯一重要的爱人,这不是我在掌控你,而是你因为爱我自愿舍弃寻找其他爱人的可能性。我对你也是如此。我们之间不存在谁掌控谁。”
夏繁星垂眸,轻哼:“说不过你。”
赵斯晚一锤定音:“本来就是这个道理。”
夏繁星对上他的视线,指尖触摸着他的喉结,低声道:“《圣经》上说,男人的喉结是亚当偷吃伊甸园里的苹果被上帝发现,亚当惊慌失措,将苹果核卡在喉咙形成的一个疙瘩。上帝为了惩罚他,就将这个这个疙瘩永远留在了他的喉咙里。所以男人的喉结也叫作‘亚当的苹果’。”
她说着,皱了皱鼻子,“男人真是从祖先开始就好坏哦。”
赵斯晚嘴角微勾:“夏娃当时没一起吃吗?”
夏繁星脸色骤变,作出一副凶巴巴的样子,一拳搡在他胸口:“不许反驳我!”
赵斯晚纵容地笑,手掌包住她的小拳头:“好,不反驳你。”
他顿了顿,忽而另只手来到她胯上,将那小片布料往下一扯,再抬腿用脚蹬下去,迅速就位,似qiang药上膛。
“不过,夏娃和亚当可不止吃了苹果。”
他说着,尾音淹没在他与夏繁星的唇齿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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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直接省略了早餐,下楼已经快要中午。
王嫂一早收拾了蛋宝的尿垫,但没敢牵着它出去遛。实在是蛋宝对人类警惕性极高,每次王嫂刚要靠近,它就龇牙低鸣,将王嫂吓退。如此试了几次,王嫂也只能作罢。
唯独夏繁星已被蛋宝纳入信任名单,她一下楼便直奔蛋宝小窝,原本团在窝里的黑黢黢的小狗立马站起来,朝她晃了几下尾巴。
王嫂在一旁看得啧啧称奇,直言夏繁星不去做训狗师真是可惜了。
夏繁星听得咯咯笑,一边给蛋宝穿牵引绳,一边说:“什么训狗师啊,我就是最简单的,用爱心换爱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