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兰谏坐在草地上,望着黄昏的夕阳,有些惆怅。很他娘惆怅。
说好的下午别睡觉下午别睡觉,大白天的,合上眼睛就有婴儿般的睡眠。但晚上就要烙大饼了,烙完正面烙背面,会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然后第二天懒床会被大哥打,被亲爹骂。恶性循环。
这个坏习惯改也改不掉,而且,下午睡太久还有一个巨大的副作用,那就是人会变得惆怅,变得抑郁。还会让人的大脑联通宇宙中的其他时空,让人精神错乱。毕竟一觉醒来天都黑了,这种感觉很不好。
本来下午想在池塘里抓两个甲鱼回家炖汤喝来着,谁知道脚被水草缠住差点狗带,躺在草地上休息片刻,不知不觉就睡着了,还做了一个无法形容的梦。
正在胡思乱想间,金兰谏发现有人喊他,回头看见隔壁村儿的吴老二手拿两柄柴刀,正气喘吁吁的向他跑来。
吴老二的名字,叫吴老二。他爹当年但凡多识一个字,也不至于一个字也不识。
吴老二是十里乡有名的村霸,他爹当年给他起名字的时候,可能是预见到他长大后会被自己收拾,识时务了属于是。
金兰谏道:“你跑什么呀?说好的一起摸鱼,你跑哪去了?我今天差点被水呛死。”
“大,大哥!呼呼……不,不好了!”吴老二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山贼又来了,你们村儿和我们村儿……有不少小孩和妮子都被掳走了!”
听到这里,金兰谏眼角抽搐,一个鲤鱼打挺从草地上蹦起,“然后呢!”
“你未过门儿的媳妇儿也被掳走了……还有,还有,你妹妹……”
“焯!”
金兰谏一把抢过吴老二的柴刀,声音暴怒到颤抖,“兄弟们呢?”
“都在村口等着呢。”
“走!干了它们!”
“可是,大哥,他们是妖怪啊!会法术的!而且,貌似,还有官府的人。”
金兰谏掐住吴老二的脖子说道:“我不管它们是山贼还是妖怪,它们每隔十年便来抓人,十年前你和我还小,有幸逃过一劫,但你和我多苟活了十年的意义,就是为了这一刻!人,哪有他娘的怕妖怪的道理?听明白了吗?嗯?”
看到金兰谏眼睛里的熊熊烈火,吴老二不再作声……
当一群杂毛小子追了三十里地后,他们看到了一队马车。这时已经入夜,车队在火把的微光中缓慢前行。
“大哥,就是他们!可是,怎么才这么点人呢?”一个亲眼目睹山贼们掳掠的小鬼叫道。
树林中,金兰谏和一众小伙伴藏在树丛后,观察着这队马车。
马车不多,六七辆,外加十几个贼寇,不光如此,这些贼寇竟然佩戴制式军刀,难道这种事情真的和官府有关?
管不了那么多了,小伙伴们按照计划,找准时机突然从一侧杀出,大喊大叫,上蹿下跳,乱丢石块,可是谁也不敢贸然往上冲。
那些贼寇发现有埋伏,竟然反应奇快,迅速拔刀形成防御阵型。
为首的头领示意手下五人上前迎敌,其余人原地警戒。这个时候,金兰谏和吴老二从另一侧绕到了车队前。
柴刀起,柴刀落,不讲武德,吴老二和金兰谏一人一个,瞬间就劈了两个杂兵,可是还没来得及砍第三个,偷袭这一优势便消失。
贼寇头子和其余两个杂兵迅速做出反应,朝金兰谏杀了过来。
金兰谏以一敌三,叮叮当当的和三个山贼打了起来。而吴老二全程协助,这种正面硬扛的功夫,老大比他在行。
从正式交手开始,金兰谏的心就凉了半截。因为他发现,别说三个贼寇,就算只有一个,他也很难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