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颜本来还想争辩两句,听了贺慎之的话,什么都不敢说了。
她松开女儿,上前要扶贺慎之。
贺慎之嫌弃地躲开胳膊,轻蔑道:“离老子远点儿。贺能呢?”
两个女人噤若寒蝉,齐刷刷指向书房。
贺慎之笼着一身阴翳,走过去直接踹开门:“叫老子回来什么事?”
贺能正在打电话,被踹门声吓一跳,瞪了贺慎之一眼后,朝电话那头道:“你看着办,这件事不许再发酵下去!”
挂断电话,他举起手机就照贺慎之砸:“老子老子,瞧你那德行!我才是老子!”
贺慎之偏过头,手机堪堪擦着他的脸,摔在外面的大理石上,响声回荡。
贺能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就骂:“你个不孝东西!谭家婚礼上的事情,是不是你让报社报道的?不然他们敢得罪谭家?”
“老东西,那叫报社?上半身腐朽,下半身倒是新潮。”贺慎之吊儿郎当地倚在门框上,斜一眼身后那两个便宜妹妹,哂笑。
贺能气得手指发抖:“老子比你能耐!哪里像你,结个婚,老婆还能被抢走!抢不回来,还上赶着去丢人现眼!你不嫌丢人,老子还嫌丢人!”
贺慎之扯扯嘴角:“就你不丢人,三宫六院整得跟紫禁城一样,还真把自己当皇帝了?切——”
贺能翻出降压药,吃下:“哼,老子的事,做儿子的少指手画脚!”
他对贺慎之已经失望透顶,巴不得再生个儿子出来,好放逐这个不肖子!
可惜,他精子质量不行。
试管屡试屡败,再年轻健康的女孩子都不能成功为他孕育儿子。
贺慎之回头看了看。
原本的地板被换成了大理石,除此什么都没变。
又好像什么都变了。
他眼底一片死气沉沉,这个家,有多少年没回过了?
不记得了。
一阵倦怠感袭来,他兴致寥寥道:“以后这种事电话里说,别再叫我回来,这里脏的……啧啧,我都没法下脚。”
明明,地上干净得能反光。
可在他眼里却哪哪都透着血光。
贺能抵抵后槽牙:“他妈的,老子上辈子一定欠你的!谭家婚礼上的事情,不许再闹下去,闹大了,我们贺家可没好果子吃,听到了吗?”
贺慎之挑眉:“你什么时候这么怕谭家了?”
贺家虽然不及谭家,但总有自己的一亩三分地。
在自己的领域,贺家向来嚣张自己的,不曾这么忌惮过谭家。
贺能眼神闪烁,恼道:“这件事你必须听老子的!婚礼上那点破事,除了恶心一下谭家,搓搓风家那些土包子的锐气,还有什么用?”
贺慎之恹恹一笑,转身走了。
他得赶紧查查,是什么原因让老东西突然开始忌惮谭家了……
转眼,面试的日子到了。
谭啸亲自把风笙笙送到大厦楼下,坐在车里等。
风笙笙刚进电梯,眼皮就狂跳起来。
她身边竟然环了五个保镖,一女四男,个个五大三粗,黑衣墨镜加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