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屏息默念的司靖感觉身上蓦地一凉——傅月一把揭下了裹在他身上的披风。
画面香艳撩拨心弦。
那一边,傅月一路上只顾着火烧心头,竟忘了怀里的人儿几乎等同于一丝不挂。
他看着床上的人粉面生晕,红意一直蔓延到耳尖,霎时眼神幽暗,心尖徒留一股燥热。
“哪里疼?”
当司靖快要在这漫长的沉默中窒息时,终于听见对方开口。
哪里疼?
哪里都疼!你走了我就马上好!
正暗自咆哮着,他忽然觉得身边空气涌动,清冷的松香变得更浓,胸口传来丝丝痒意。
傅月的发梢划过了他的胸膛。
你别过来!
“眼、眼睛疼!”司靖惊慌失措,吓得立马开口。
他想着,要是今晚死在此处,下辈子做鬼也不会放过这人!
眼皮一沉,隔着红缎他感觉到两瓣温凉,空气变得稀薄,两人的呼吸交缠在一起。
床尾,是少年微微蜷缩的脚趾。
“美人骨生美人皮,当真是处处销魂。”
本来无措的司靖在听到那带有笑意的声音后,心中的别扭一扫而空。若不是自己使不上劲,定要起来干他一掌。
“你!下流龌龊!”
“龌龊?”傅月不怒反笑,“喜欢一个人也算龌龊的话,那这世间哪还有干净的人?”
他轻柔地取下司靖脸上的红缎,深深地望向那双同当年一样失去神采的桃花眼,凄入肝脾,面容悲戚:“太子殿下可愿与臣同流合污?”
司靖看不见,但被傅月的那句"喜欢"震惊得一时无言。
片刻后眉头倏地松开。
怎么可能呢,清醒点!
他是司澈的人啊。
“王爷那潭水……恐怕容不下我。”
回应的只有一声悠悠叹息。
再次被抱起,司靖不知该看向何处,嘴里磕磕巴巴道:“你干、干什么?!”
这一次没有披风隔绝,傅月的手直接贴在他的肌肤上,掌心的炙热烫到了心头。
他堂堂云国太子、沙场战神,今晚却被一个大男人接连抱了两次,这要是传出去,自己的英明神武都得毁!
“干你……”
司靖瞳孔迅猛一缩。
“该干的事——热水早已备齐,眼下温度应是刚刚好。”
“你放手!我自己可以!”抱着他的人置若罔闻。
从床上到浴盆只有短短几步路,傅月却感受到从未有过的满足,将人放入水中后,拇指和食指轻轻搓着,心中充满不舍。
"……多谢。"
司靖感觉周围的松香消失,便知道傅月已经离开,他顿时松了一口气。
水的温度的确刚刚好,让他神清气爽。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只有眼睛还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