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坠楼(2 / 2)

她听见顾芗的脚步也不曾回头,只是淡淡地开口,听不出语气。

“舒贵妃娘娘好雅兴,既然还在病中,便该早些回宫歇着,穿着如此单薄赏景怕是会加重病情。”

“病?本宫没病!”

她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激的竖起浑身猫,呲起牙齿露出爪牙。

“娘娘讳疾忌医,这样可不成。”

“别装了,是你吧。能如此熟悉她的装扮神态,又能轻易拿到她的衣物的人。”

“是你吧,推娘娘入水,杀了娘娘的真凶。”

顾芗的气势毫不收敛,她一步步逼近,大声一字一句地质问。

“呵——”

亦舒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不屑地轻笑一声,很快散尽消失于风中。

“富察昭婉,她太弱了,弱到我只是轻轻一伸手,就能让她永远消失。”

顾芗听着她那凉薄的话,怒意迸发,伸手扯住她襟前的衣袍,由于盛怒叫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

“娘娘如此信任你,十几年待你如亲姐妹,你怎么下得了手!”

“怎么不能?!”

亦舒尖叫着伸手推开顾芗,她虽瘦削,身上的劲儿却不小。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脸上是陷入沉思的表情。

“从小到大,我最恨的就是她那一副高高在上却装作不知惺惺作态的模样。她以为她施舍我我就该感恩戴德吗?凭什么,凭什么她能轻而易举得到我想要的一切还装作自己毫不在乎?她可以夺走一切,可是我受够了她将我的尊严践踏在脚下!”

她的声音越来越大近乎疯魔,一字一句却让顾芗越听越心寒。原来娘娘的善良一直以来却被亦舒扭曲误解,自己建造了一座禁锢自我的牢狱。以恶毒之心揣测她人好意,所以娘娘对她这些年掏心掏肺的好在她的眼里都是讽刺和施舍,是对她的羞辱与折磨。毒意越浸越深,如今已经毒入肺腑,在顾芗看来,她早已疯了。

最初见她时那副完美无瑕的假面如今已全然崩塌,为情,为尊,为皇后娘娘拥有的一切而不甘。

“是我小瞧了你。”

“你暗中调查御舟事件,派人扮成富察昭婉的模样来我宫里作祟吓人,还派人将消息闹大传的满宫皆知,为的不就是让我承受不住压力,心怀愧疚?”

亦舒一字一句将顾芗的计划娓娓道来,嘴角的弧度显得整个人恬静又安然。

“甚至买通太医称本宫疯了,哈哈哈,本宫是疯了,早就疯了,是被她富察昭婉逼疯的。”

弘历听了冬阳匆忙传来自家主子不见了的消息,匆忙冲出了养心殿向长春宫去,这宫里顾芗来来回回能去的地方除了养心殿便是长春宫。李玉跟冬阳小碎步根本跟不上弘历的速度,一手抹着汗一边对冬阳抱怨着你们宫这个活祖宗怎么成天不消停。

长春宫仍供奉着孝贤皇后画像,宫内冷清了许多,只剩下自愿留下做洒扫宫女的枳画正擦拭着殿内的摆设。见皇帝面色凝重匆匆而来,枳画心里感慨顾芗的料事如神,面上仍正经行礼。

“宝妃呢?”

“娘娘不曾来过长春宫,不过奴才有见到娘娘往角楼去了。”

不等枳画话音落,弘历已经袍角纷飞出了长春宫门。

“我的确推她入了水,也是我将染痘的乳娘送进了阿哥所,你如今知道了又能如何?”

顾芗冷眼看着眼前发疯的人,听到当年永琏的死竟也是她的手笔时怒气染红了眼。

“他还是个孩子,你们之间无论如何纠葛,凭什么要对孩子动手!”

娘娘拼了命才生下的永琏,寄托了她所有的希望的孩子就这样被夺走了生命,顾芗只觉得脚下发寒,她究竟站在怎样一个残酷的时代,脚下的每一块砖是不是都染着鲜血。

突然,亦舒伸手掐住了顾芗的脖颈,保养的修长的指甲死死地扎进顾芗脖子的皮肉间,顾芗被屏息,求生的本能让她死死掰着亦舒的手,企图从她手间逃脱。跌跌撞撞间两个人都已经靠在角楼围栏边。

“呃——啊——”

顾芗的嗓子里只能堪堪发出支离破碎的声音,她尽力喘息看准了时机扭身将亦舒压在围栏边,伸手一推,试图将她推下高楼。

不料千钧一发之际,亦舒却伸手死死扯住了顾芗的手将她一起扯下。

顾芗来不及惊叫,身子便已经悬空探出了围栏,就在她被亦舒扯下楼时,她却感受到一股力量拉住她另一只手,用力将她拉了上去。

时间似乎被定格成一帧一帧的画面,顾芗能看清亦舒看到她被拉上去时的恨意与不甘,身体轻盈地坠下砸在灰瓦地上,然后定格成一个渺小的黑影。

她还能感受到自己被揽进一个熟悉的怀抱,最后那一眼,映入眼帘的是焦急地弘历不顾一切地喊着她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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