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天。
就和许牧说的一样。
除了吃饭的点,几乎都见不到他人。
甚至连家都没回。
二楼上有书房,累了就在沙发上躺一会。
其余时间,全都沉浸在了那枚蛇眉铜鱼的仿造上。
这玩意虽小。
但也属于青铜器范畴。
而且,比起商周时代的青铜物件,仿制起来更为繁琐。
最关键的是。
这是一件明器。
古董明器之间,有一条明显的分割线。
传世之物,常跟随在人身侧,有生气。
而明器,却因为常年深埋古墓下,受到地脉阴气浸染侵蚀,有着一种无形的死气。
仿作铜鱼最难的点就在这。
还有。
这一次系统给出的任务,评价可是惟妙惟肖。
在此之前。
许牧所做的仿品,最高也就是以假乱真。
再加上时间紧急。
距离霍秀秀约定取货的时间只有三天。
他必须得打起十二分的精气神。
……
咚咚咚——
一阵刀斫的声音从二楼传来。
随即又是一阵噼里啪啦的动静。
双手撑着下巴,眼皮子都有些睁不开的阿兴,忍不住扭头望了一眼楼梯的方向。
“七哥,掌柜的,几天没出门了?”
“两天三夜了。”
“这次真是下苦功夫了,以掌柜的跳脱性子,守在二楼一步不出,真是难为他了。”
“废话,一百万的大生意啊,换谁不得动真格。”
老七瞥了他一眼。
不过虽然嘴上这么说。
他心里还是打心眼佩服。
连着熬了几天几夜,不眠不睡,铁打的人都扛不住。
偏偏这个被琉璃厂视为异类的年轻人,却坚持了下来。
这几天店里生意较为清冷。
闲的时候多。
加上这种老式民居,隔音效果一般。
竖着耳朵,就能听到楼上的动静。
除了三餐饭后,稍微有个把小时的休息外,刀刻雕錾的声音几乎就没停过。
这种水磨功夫。
最是伤人费神。
老七自问,他是受不了这样的折磨。
“话说,前天来的那位,手笔够大的啊,百十万的生意眼睛都没眨一下。”
阿兴换了只手撑着。
忽然又想起了那天来店里闹事的姑娘,啧啧称奇道。
在这行里混迹的时间久了。
随处可见有钱人。
不过,像霍秀秀这种的,他还真是头一次。
豪掷百万,就为了一件仿品。
还是个四不像的鱼。
说实话,那东西扔地摊上,估计他都不会多看一眼。
“所以你我只能窝在这当个跑堂伙计啊。”
老七撇了撇嘴。
说实话。
那东西他也没看明白。
就算是个老物件。
顶多知道明初。
也不是什么名家所作。
顶了天,也就值个两三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