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婶见王致的心情变好了,高兴道:“你们好好聊聊。”然后就关上了门。
屋内一下子只剩王致和黎宇两个人,黎宇直直盯着王致,一句话不说,王致被看的有些心虚,干笑了两声,道:“那什么,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为什么不接电话?”黎宇淡淡道。
王致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他别过头,没有说话,但黎宇是谁?他和王致相处了这么多年,当然知道他在想什么,黎宇低叹一声,一只手搭在王致的肩膀上,开口道:“这件事不怪你,换作别人也没办法去救严裕。”
黎宇能感觉到王致的身子僵硬了一下,然后肌肉小幅度颤抖起来,王致哽咽的声音响起,“但我不是别人……”
黎宇眼眶发热,他走到王致面前,蹲下来,双手放在他的膝盖上,仰头注视着王致,低声道:“这不怪你,你已经做到该做的了。”
王致心里是说不出的难受,那种深深的无力感一直在胸膛里窜动,让他无所适从。
“老子真没用!”王致咬牙道。
黎宇眼眶湿润,他仰起头,吻上王致的嘴唇,他的胸腔火燎燎的,第一次这么迫切的渴望王致的温暖。
在双唇碰触到的一瞬间,便激烈的纠缠到了一起,王致冲动的将黎宇扑倒在地,他的内心躁动不安,各种情绪在胸腔中激荡,只能依循最原始的欲望行动。
黎宇被压在冰冷的地上,眼镜被撞歪,后脑勺生疼,但他的心里却是从来没有过的满足。
王致在进入黎宇时眼眶发热,黎宇眉头紧皱,咬着唇,忍住不发出声音,身下撕裂般的痛着,黎宇虽然装出一副熟练的样子,其实这是他的第一次,他只是在网上查过怎么做,从来没实际试过,所以王致粗鲁的进来时他有一瞬间,觉得痛的快要失去了意识,原来这么痛啊,黎宇心里想,身下是冰冷的地板,身上是王致火热的躯体。
黎宇不知道对王致来说,自己的身子和其他的女人有什么差别,会不会太硬板,所以即使很疼黎宇都咬牙忍着,双腿缠在王致的腰上,努力接纳迎合。
忽然黎宇感觉到一滴温热的液体落在他的身体上,黎宇睁开眼睛,他的眼镜被王致拿到一旁,朦朦胧胧中,他看不清楚王致的脸,但是黎宇知道,他哭了,黎宇从大学到现在只见过王致哭过三次,一次就是王致母亲过世的时候,一次就是昨天,还有一次就是现在,黎宇知道最让人难受的情感就是愧疚。
黎宇努力撑起身子,伸手圈住王致的脖子,凑上前吻了吻王致的眼睛,嗓音嘶哑道:“没事的,没有人会怪你。”
王致的心脏又酸又涩,他忽然觉得,自己这一生能遇到像黎宇这样的人,真是他莫大的幸运。
做完一次后,这几天的困意一下子席卷来,王致昏昏沉沉进入了睡梦中,等到平缓的呼吸声在身旁响起时,黎宇睁开了眼睛,他艰难的从床上坐起来,想要捡起地上的眼镜时,却因为双脚发软,一下子跪在地上,发出一声响,因为拉扯到那处,痛的他眼睛发黑。
黎宇咬唇忍住声音,等这阵疼痛过去后,他捡起眼镜,戴上,然后动作缓慢的穿上衣服,走到门口,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睡得安稳的王致,然后他头也不回的关上了门。
黎宇忽然觉得很害怕,心里很没有底,比他向王致告白那次还要感到恐慌,因为那时候的自己还没有尝到甜处,就像没有吃过糖的小孩,不知道糖果的滋味多甜,一旦尝过,在最开始就会害怕失去。
黎宇不敢去面对醒来的王致,他不敢去想像王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只要有一句不满意,黎宇知道自己,绝对承受不了,于是他选择离开,提心吊胆的日子他过累了,与其让王致开口,还不如自己先了断这场无望的恋情。
至少在黎宇心中,王致一直会是他年少最甜蜜的欢喜。
王致一觉睡到第二天早上,当清晨的第一抹阳光从窗帘的缝隙投射进来,王致睁开了眼睛,他习惯性的伸手往旁边摸索,却一片空荡,王致坐起来,惊讶的发现房间里只剩下他一个人了,昨天下午的一切在脑海里闪现,要不是凌乱的床单和地面,王致都觉得那是一场梦。
他立刻拨打了黎宇的电话,手机那头却传来冷冰冰的女声,“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王致忽然慌了,他连忙换上衣服,顺手把床单卷了卷扔进洗手间里,连头发都没有梳,直接开车去了黎宇的住处。
敲了好一会儿的门都没有人开,王致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有备用钥匙的事,他赶紧掏出钥匙,开了门。
屋内的摆设还是原来的样子,只是少了很多东西,王致知道,那是黎宇的画画工具和生活用品,这下王致是彻底慌了,他不明白,黎宇为什么会一声不吭的离开了,明明昨天下午他们两还缠绵在一起。
王致一直没有和黎宇做,一来是因为不知道男的之间怎么做,二来是因为害怕弄痛黎宇,昨天晚上因为一时冲动和黎宇做了,王致醒来后一直很后悔,因为他看到了床单上的血,知道黎宇肯定很痛,懊悔自己为什么这么冲动,没有脑子,但是他还没来得及补偿,人就不见了,这让他如何是好!
应天吃过饭和应父来到阳台,这里是喝茶下棋的地方,但是两人似乎从来没有安静的在这里坐过,应父打破了平静,开口道:“腿还好吧?下次要注意点。”
“嗯”应天低声道,他也是第一次用这么温和的语气说话。
“你有什么想和我谈的?”
应天顿了好久,毕竟把心里的话说出来,是一件很不容易的事情。
“其实赵妍的孩子并不是我的,我也不打算和她结婚,因为我喜欢的人从过去到现在都没有变过。”应天目光没有躲闪,坚定的看向应父,他把心里的话说出来后,舒服多了,应天觉得,这是以后必须要面对的事情,他不能一而再再而三的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