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方,七位老者绕着祭台转了几圈之后,同时伸出了自己的左手。他们的右手拿着匕首,毫不犹豫地对着自己的手腕割了下去。
七道血柱从他们的手腕处升起,在女童的头顶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血球。随着时间地不断推进,老者们本就佝偻的身体逐渐变得更加干瘪起来,他们一个接一个地倒下,直至流干自己最后一滴鲜血。
血球还在不断地翻滚着,却以一种肉眼可见的速度不断缩小,最终形成了一滴晶莹剔透的血珠。
也就是这个时候,高台上的三位族长出手了。三人飞身而起,同时发力,引领着这滴血珠一点一点地融入进了祭台中央女童的眉心处。就在血珠完全没入女童身体的一瞬间,在场的所有魔族都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
一位魔族的老者颤颤巍巍地脱离了人群,来到了宽阔的地方,对着天空中紫色的太阳跪拜了下去。
“十年之内的第二位紫云之体!天佑我族啊!”
祭台之上,那女童早已沉沉睡去,她的睡容透露着一股妖冶的美丽。
……
经过了整整一日的颠簸,马车终于来到了景峰山下。孙从墨抱着王道从山脚出发,飞也似地向山顶的上云门跑去。
她一路上避开了上云门的所有人,直接来到了景峰山山顶,也就是月生所居住的月君阁。
王道在路上曾经醒过一次,但他依然沉浸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中难以自拔,孙从墨又着急赶路,只得让他再次睡了过去。
“你回来了?”
月生坐在月君阁大殿上,看着突然闯进来的孙从墨,感到了一些意外。孙从墨两日前才刚刚下山去涵州城,居然这么快就把王道带回来了。
“王广死了,王家一家上下除了这孩子,都没留活口。”
孙从墨将王道放在座位上,自己则坐在一旁快速地平复着自己的呼吸,以一种尽量平稳的语气对着月生说到。
“嗯?”月生的目光猛地变得凌厉起来,孙从墨甚至感觉到周围的空气都突然凝固住了,“谁干的?”
“魔族,我赶到的时候,王家院落中还有天魔气。”
“魔族?”月生收回了自己的气息,站起身,又不自觉地开始踱起步来。思考了没多久,又喃喃自语到,“怎么会是魔族?”
“你说什么?”月生自言自语的声音很小,但孙从墨和他距离这么近,自然能够听到。
“啊,我说,竟然是魔族!”月生心虚地笑了笑,连忙将话题绕过,摆了摆手,“想不到魔族已经如此猖狂,真是胆大妄为。”
孙从墨疑惑地上下打量了月生一番,“你不会有什么事瞒着我吧?”
“怎么会呢,”月生脸上的笑容更甚,语气恢复了最一开始的不紧不慢,“还遇到了什么事吗?”
“王家全家上下的尸体都没有了血液,”孙从墨皱起了眉头,在一点点地回忆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把血液抽干净了,但我之前从来没见过这么诡异的现象。”
孙从墨低着头思考,丝毫没有注意到月生的表情先是一凝,随即就划过了一丝诡异的笑容。
“我也从未听说过,以后多翻翻古籍吧,没准会有记载。”月生看着王道,目光中夹杂着许多复杂的情绪。
“他叫什么名字?”月生看着王道的脸询问到。
“他叫王道,大道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