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宋娆半信半疑地瞅他。
“真的。”顾启揉着她的额发，“不过你若当真是下了这么大的决心，倒也真的可以帮我取个东西。”
“什么东西？我一定帮你拿到。”
“北极冰原有一个冰湖，湖边结了一粒极寒冰心，对疗伤有奇效。炽翎是火性神兽又要照顾我，脱不开身，你能不能帮我去去了极寒冰心回来？”
“没问题！”宋娆一口答允，又迟疑地问道，“北极冰原…是在北极吗？”
顾启从袖口中摸出了一张符纸递给她，“捏着这枚诀，它会带你过去。若是找到了，就撕破了符咒回来。御寒诀还记得吗？”
“记得，我记得。”宋娆点头，捏住符咒的瞬间，就觉得眼前的人影开始模糊了起来，她扬声道，“你放心，我一定把…把那什么冰心给你找回来！”
“呵…”
炽翎撇着嘴扶着他靠在了石边，“行了，人走了，别装了吧。”
顾启皱着眉压下喉间的血腥，随手布了一个结界，靠在石头上闷哼了一声。
“主子，你身上的魔性越来越压不住了…”炽翎担忧地飘了过去，“不如咱们跟夜殿下联手吧！花神回归之后拿回神力，到时候就算夜殿下跟三法司联手也挡不住你回归神位！”
“炽翎，你很想回天上吗？”
“那也比在这里，看着你一点一点耗尽心血压制魔性的好。你若真不想再做长生殿下，只要去除了魔性，天上地下，去哪儿不行？何必像如今…看着三法司那群老头子的脸色过日子不说，还要防着夜殿下随时咬你一口。”
“我此番重伤，叶飞扬必定有所动作，你要费心留意着，别让他伤了宋娆。”
“主子…”炽翎眨眼，“你昨夜为什么要亲她啊。”
“咳咳咳…”顾启被口水呛了，“炽翎！”
“我可不是故意偷看的。你与龙太子交手，我怎么放心不出来看着，谁知道你疗伤疗着疗着，就…”炽翎飘过去拍他的背，“宋娆就是花神吗？就因为那个有灵力的老头？”
“你还记不记得，我们当初找到陈纤纤的时候？”
“记得啊…”
当初是他贪玩，晃荡到了一个孤儿院，逗着小朋友们哇哇的哭，就她一个人安安静静地坐在秋千上，冷冷的看着他。
明明是那么美丽又精致的一张脸，偏偏存在感低成那样，看了许久才让炽翎注意到她。一眼之下，炽翎就认出了那张脸，是花神的。
“当初妖妖为了救我散了元神，我逆天施为保她入了轮回，南极仙翁散尽仙元重入轮回助了我一臂之力，所以我们看到陈纤纤一个人的时候并不觉得奇怪。却忘了另一个人…”
“谁？”
“紫薇大帝。”
“这关紫薇大帝什么事？”炽翎有些不明白。
“当年紫薇大帝一心想认妖妖为义女，可妖妖师承南极仙翁，不肯拜入紫薇门下。”顾启舒了口气，勉强坐起，“你说除了你我和叶飞扬，还会有谁有这个心思，找花神的转世？”
“你是说…那个老头可能是紫薇大帝？那阿亮…可能就是白鹤？”
“不是可能，是绝对。”顾启轻笑了一声，“你能遇见陈纤纤，八成也有他的一份功劳。”
“那陈纤纤，长了一张和花神一模一样的脸难道真的只是巧合？”
“不会有这种巧合，我上次不是告诉过你，这都是天道的制衡。”
“这么说，想要完全让花神归位，除了宋娆，也还是少不了陈纤纤？”炽翎托着下巴看着他，笑得无害，“所以这些跟你昨晚上亲她有什么关系？”
绕了这么一个大圈子，净说些没用的，当灵宠好糊弄是不是？
“……”顾启清了清喉咙，“我只是确认了她是妖妖的转世，一时太过高兴。”
炽翎斜着眼睛看了他一眼，昨儿晚上某人口口声声喊得可是娆娆，不是妖妖。
“有什么可高兴的？我原本担心你对宋娆动了心，昏了头，舍不得按计划让花神归位了。”炽翎晃着脚丫，“确不确认，到了最后的时候，只要跟妖妖沾上关系的人，夜殿下一个都不会放过。不过如今看着你这副样子，能不能保得住自己都不一定，更别说保住宋娆了~”
他见他不说话，又挂起了甜甜的笑，蓦地想起了什么，笑意淡了下去，飘近道，“你让她一个人去拿极寒冰心…不会是在打着坑夜殿下的主意吧？”
“既然要钓鱼，没有鱼饵怎么行。”顾启慢慢闭上了眼睛，“叶飞扬的动作越来越频繁，我如今这副样子，总要给自己留点后路。”
拿自己钓宋娆，还是拿宋娆钓夜殿下…？又或者…是拿夜殿下钓陈纤纤？
炽翎有些后怕地拍了拍心口，还好自己没被夜殿下策反，否则指不定，钓的就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