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意和怒意一同翻滚,可一想到詹长松对面的是高大英俊、成熟稳重又事业有成的周秉义时,费凡就颓败的如同一摊烂泥。
费凡和周秉义,换我也选周秉义啊,他烦躁的想到。
费凡低头扣扣身上的油点子,觉得眼里酸酸涩涩的。他想起刚刚在餐厅时,两个男人相携放水。
他从红油锅中夹起了一只丸子,还未入口就听到费悦忽然问道:“哥,你喜欢詹老板吧?”
费凡手一抖,圆滚滚的丸子从筷子滑落,油点子炸在他的真丝衬衣上。
“呦,哥,对不起对不起,我是不是吓着你了?”费悦拿着餐巾纸为费凡擦衣服,可红油顽固,越擦越脏。
“没事,”费凡安抚她,“我去洗洗就行。”
他放下筷子,逃也似的出了包房。
你喜欢詹长松吧?喜欢吗?费悦的问话像一团乱麻一样塞在他的脑子中。
自己喜欢詹长松吗?
怎么可能!
詹长松是无赖、是坏人、是吝啬鬼,自己脑子坏了会喜欢他?
他连自己的性向都没搞清楚就亲了自己,这种一冲动就撒风的渣男谁喜欢?
亲了便亲了,他还要学八点档的电视剧,演我冲动我负责的戏码,没有真心的负责都是想再次耍流氓。
他还无中生有,总说自己勾引他,是只魅惑人心的男妖,我呸!我要有那本事,老公早就姓彭了。
还骂自己小费物,说自己是全天下最没用的人!我是没用,也没出息,竟然喜欢詹长松你这条老狗!
喜欢谁?詹长松吗?
我草!
费凡在洗手间外猛地抱头,泄愤一样的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费老师是挺不一样的,好看,有趣,招人疼。但我们真不是那种关系,他瞧不上我,觉得全天下就我一个坏人。”
“那你呢,你能看得上他吗?”
“有时候我想我就认了,可有时我又会发愁,佬子这身家以后谁继承啊......”
费凡缓缓靠在洗手间外的墙壁上,熟悉的声音从来面传出来,一声不落的灌入他的耳中。
多可笑啊,他将手蒙住眼睛。
虽然万般不愿,也不得不得承认自己确实喜欢上了詹长松。而这份刚刚被自己正视的感情,从诞生到破碎不过一瞬,快如闪电流风,真是应了那句爱情易逝,转瞬无影踪。
铃铃铃铃~~
一阵铃声将费凡从回忆中拉了出来,他揉揉太阳穴,他看也没看就接了起来:“喂。”
“呦,我们费公子怎么了?声音怎么有气无力的?遇到什么烦心事了,说出来,哥们开导开导你。”
费凡皱眉:“周森,有事没事?没事少打电话。”
周森被费凡呛声惯了,也不气,继续笑嘻嘻的:“费凡,出来玩啊,喝点酒唱唱歌,大家都等着你呢。”
“不去,没时间。”费凡一肚子糟心事,他才没心思应付那些二世祖。
“不来啊,那悦悦恐怕会失望啊。”惯用的伎俩,但就是有用。
费凡黑着脸沉默。
周森笃定费凡回来,笑嘻嘻报了个地址就挂了电话。
费凡顶着鸟窝头,一身低气压,怕了张百元大钞在桌上,起身就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