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无收获,费凡颓败的走出医院。
下一步应该做什么?此时的他毫无头绪。
电话铃声响了半天才听到,接起来传出周秉义低沉的声音。
“费老师,我一直和律师在一起,我们将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但是目前...都不尽人意。刚刚我和律师研究了一下,在一切办法都行不通的情况下,我们只能做最坏的打算。”
“什么打算?”费凡轻轻的问。
“做正当防卫的辩护。”
“正当防卫?”费凡眼中有了一丝神采,“可以完全脱罪吗?”
“完全脱罪恐怕做不到,要看在场人的证人证词是否有利于我们。”电话那头似乎在抽烟,吐纳了一口又道,“我现在就去接触其他在场的目击者,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突破。”
“...谢谢。”感激的话是费凡由心而发,不论周秉义基于什么情分帮助詹长松,无疑他都尽了全力。
挂了电话,费凡发现自己已经走出了医院,此时正是上班的高峰期,人流熙攘、车水马龙皆有自己的方向,只有他一心茫然,不知路在何方?
费凡在路旁站了很久,直到一台跑车缓缓停在了他的身旁,跑车的颜色很怪,鸡屎绿色,招摇抢眼。
怪异的颜色一入眼,顿时费凡若拨云见日、醍醐灌顶一般,心中的迷网顿时剥丝抽茧窥得了真容。
他一步跃上前去,转过车身,急迫的拉开驾驶室的门,将里面坐着的周森拉了出来。
“是不是你干的?”他用力嘶吼,“是不是你在陷害詹长松?”
周森被他吼了反而不恼,像看掌中玩物一样的将费凡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然后啧了一声:“费凡,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为了詹长松那么个乡巴佬把自己弄成这般邋里邋遢的?那个渣男,在壹公馆花天酒地,惹了一身官司,现在被人寻仇关了进去,是他罪有应得。你明明知道他做了什么,还这样为他奔走,值得吗?”
费凡眼睛赤红,攥着周森的脖领子将他压到车上:“少跟我在这装相,詹长松最近只得罪了你,上次他将你揍得住了一个星期院是不是?你这四颗牙也是后镶的吧?找他寻仇的不是你还能是谁!”
周森被费凡的话激得恼羞成怒,他一把推开费凡,怒吼:“你以为只有我盯着姓詹的吗?他这回摊上大事了,不死也得扒层皮!”
费凡一下愣了,他看着周森的脸,希望从他的神色中看出撒谎的痕迹,可是没有。
“还有谁要害詹长松?”费凡慌乱的问道,“你告诉我还有谁?!”
周森有些懊恼,刚刚由于愤怒脱口而出的话本不该说,他咳嗽一下开始掩饰:“你别管,反正姓詹的这回算是废了。”
他有些幸灾乐祸,嘴角擒着狞笑:“十佳青年?姓詹的出入风月场所与人争风吃醋,还是个同性恋这件事要是坐实了,一定会引起不小的风波,刚刚选出来的俊杰,却被发现是个臭虫,啧啧,到时候就看ZF怎么处置了,哈哈哈。”
周森倾身向前,覆在费凡耳边恶念满满的低声说道:“我有点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姓詹的如过街老鼠一般灰溜溜的滚回那个鸟不拉屎的乡下地方了。”
费凡抬眼看他,眼中皆是恨意。周森无所谓的耸耸肩,他将费凡的白嫩的脸端详了一遍,似是十分惋惜的开口:“不过...也不是没有回旋的余地。”
“你说什么?”费凡逼上一步,“什么回旋的余地?”
周森磨了好一会牙齿,在弄死詹长松和既得利益之中,选择了后者。
“上车,我们找个地方坐下说。”
......
费凡坐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看着都市琉璃一般的夜色,这是这个城市最高的一处建筑,白日可以鸟瞰繁华,夜晚可以手摘星辰。
全市最贵的酒店坐落于此,费凡正身处其中一间豪华包房。
身后传来拧动门把手的声音,费凡身子一僵。
随后,缓慢又气定神闲的脚步声响起,一声一声击打着费凡的紧绷的神识。
脚步声已经很近了,费凡深吸了一口气,转过身,看见了沈放。
高大傲慢的男人,眼中带着讥讽与不屑。
费凡顶着这种眼神缓缓起身,低声叫了声“沈总”。
沈放挑挑眉并未回应,挑剔的目光不加掩饰的从上到下审视了一遍费凡。
“转个身?”这是沈放进屋后说的第一句话,很是轻慢。
费凡咬了咬下唇,依言转了个身。
腰够细,屁股够翘。沈放黑了脸。
他收回目光随意坐在了沙发上,整个城市斑斓的夜景在他身后闪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