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
朱诗凡站在光滑的广告栏旁,地面上是一堆杂乱的文件,一拳甩出,强劲的力道猛砸墙面。击打在坚硬的石面上,一阵疼痛感传来,也让得他的拳头微微颤抖着。
黑色的西装加上白色的衬衣,勾勒出他修长的身形。加上仔细打理的黑色半长发,看起来精气神俱佳,不过此刻面目却是略显狰狞!
少顷,拳头张开,五指顺着墙面滑落。
望着拥挤的人流,朱诗凡唇角掀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他伸手使劲摇摇领带,后背靠墙,随手解开衬衣胸口的纽扣,漆黑的瞳孔有深红的血丝,平静得麻木。左手插兜,点燃一枝香烟,深吸一口任由其在肺中翻涌然后吐出,
眼眸低垂,他盯着地面随处散落的纸张。辞退书那漆黑的三字映入瞳孔,让得他眼角一阵跳动。
没错,他被辞退了,原因是与同组一个新人发生了利益冲突。原本是属于朱诗凡的业绩,却是被上面的领导强行换算到了那位新人头上,据说,那位新人是来自于上头某位领导之子!他辛辛苦苦的熬了几个夜晚的时间,方才让得甲方同意此次的方案。当他还来不及喜悦之时,却被告知,这次的功劳全部算作那富二代的手上!
凭什么?朱诗凡怀着一腔不甘找上领导,后者却是冰冷道:“凭什么?凭实力!凭他父亲是你一辈子都达不到的程度,小子,没有关系你只能认输!”
“还有,冲撞领导,抱歉,你被解雇了!”
“这世界,裙带关系还真是处处不在啊!”朱诗凡不自觉的轻嗤出声,抬起手臂,看了看手腕处精致的手表,修长的手指捂面,然后甩了甩脑袋。
灭掉手中仅仅燃掉一小截的香烟。弯下身子,捡起地面上的文件轻拍了拍,起身,泛起几分乏力与麻木整理好着装,莫名的叹了口气,转入人流。
站在路边,炽热的骄阳的照射在他脸上,朱诗凡脸庞之上也不由得感到一股火辣辣的感觉袭来。
视线里,那红绿灯还有数十秒的倒计时,因此,他只能静静等待。
中午时分,人流量较大,红绿灯下也渐渐的汇聚了不少人。夏日炎炎,街上来往的尽数是身着超短裙,着装大胆的异性,那白皙的大腿无不吸引视线。
偶尔,鼻尖还有着一阵阵香风飘来,不过,此刻的朱诗凡提不起半分兴趣欣赏。期间,也有不少女子将目光朝着朱诗凡探来,后者那堪比完美的面容,让得她们美眸中波动起丝毫不加掩饰的异样情愫。
终于,倒计时结束。
朱诗凡也随着人群涌动,朝着回家之路归去。
……
一间狭小的房间,唯有一张木床孤零零的摆在这灰色空间内。
床上,朱诗凡双眼静静的盯着屋顶那颗亮堂的灯光,一时间,竟是视线恍惚了起来。
“真是操蛋的生活啊!”
朱诗凡低语喃喃自语。
“自己缀学不知不觉已经快有两年了吧!”
想到这里,朱诗凡不由得开始沉默了起来。回忆也渐行渐远,那一年他十七岁,母亲却是被检查出乳腺癌,晚期!
这个消息一出,家里人都是有些慌神,这个病可是无药可救的存在,而且是到了必须接受医学治疗的地步,而治疗费用可谓是不少,足足需要数十万!
这般大额数目,以朱诗凡的家庭底蕴来说,无疑是一种巨大的压力,那一年的数十万可以说足够压干百分之六十的平民家庭!
可是为了母亲能够生存下来,父亲几乎是砸锅卖铁般开始筹钱,饶是如此,后面的几期手术费用也是不低!
那时的他也是毅然做了一个决定,那便是选择了退学!知道他的决定后,父亲也只能沉默的点起了香烟,那一夜,父子两坐在一起,久坐无语,一切话语皆留于杯中。
终于在东拼西凑下,母亲做了第一期化疗手术,朱诗凡与父亲轮流于母亲病床跟前,日夜照顾母亲。一期手术做完半月之久,朱诗凡便是借口回学校上课,跟随着亲戚一起在建筑工地上做起了高空作业的体力活,没办法,唯有这条路来钱多!
可是希望始终只是希望,现实却是异常残忍,母亲还未等到第二期手术的来临,便是被父亲告知离开。这中间的时间仅仅只是两月时间而已。
得知消息,他发了疯般往回赶,而见到的只是静静躺在冰棺的母亲。
母亲的突然离去,也导致了一个原本还算幸福的家庭变得破碎。
因为这事,父亲变得一蹶不振,整日以酒为食,麻痹自己,而自己也开始了漫长的打工还帐之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