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逸徽看了下手机,是林风打来,手机接通同时,声音紧接传来。
“头儿,那辆深色轿车车身,的确有多处刮伤痕迹,虽不明显,不过看痕迹,应该属于近期刮痕。”
伍逸徽:“嗯,我知道了。”
伍逸徽面色不改,依旧冷静无表情,不让坐在他跟季辰军对面的庄敬池看出任何端倪的结束通话。
此刻两人在庄敬池住处。
庄敬池住处符合单身狗所居住的氛围,整体以简约暖色调风格为主,是一个套房,四处无不展现符合他‘好好先生’人设的摆设,比如沙发上的抱枕,装了鲜花的透明花瓶,将窗帘绑好,让采光好的落地窗,藉由外面阳光照射进来,让一室环境明亮又给人一种舒适感。
庄敬池为两位警官倒了两杯现煮红茶,放到他们面前桌上后,才坐回对面沙发上,脸上挂着温和微笑,眼露不解道。
“两位长官,今日突然上门,是有什么事吗?”
季辰军端起红茶喝了口,放下杯子后,托了托眼镜,俊朗长相因嘴唇天生带笑缘故,莫名给对面的庄敬池一种好相处,好亲近,易让人卸下心房的感觉,在与坐在一旁,神情不苟言笑,整个人散发一股淡漠慑人气场的伍逸徽,相比之下。
庄敬池像不知想到了什么,双眼闪了闪,表面佯装没事。
季辰军嘴角泛起一丝似有若无浅笑,笑意却不达眼底,观察庄敬池同时假意安抚道,“你不用紧张,我今天跟伍长官上门,是想再仔细了解一下陈彻的事,包括他生前为人,与你关系有多好,如此一来,才能进一步帮助我们警方调查。”
庄敬池一听,不自觉拿着手帕擦着额角汗水的手一顿,明明室内有冷气,在冷气吹拂下,早已将外头热气给驱散。
季辰军嘴角笑意变深,像突然想到什么的说:“喔对了,我记得你跟林警官说过,你天生就是个容易出汗的人,不是因为紧张,才狂冒汗,看来是我会错意了。”
庄敬池因这句话,内心不自觉松了口气,表面却佯装没事,也不在意季长官将他的‘天生多汗,认为是紧张’的误会放心上,只是笑笑,没应。
随即接续季辰军方才的话,“两位长官今天前来,是为了透过我,更了解陈彻的事对吧。”
庄敬池话音刚落,不禁眼露疑惑,眉头微微拧起,一副不解模样,十足带好无辜面具,“就我对陈彻的了解,之前进警局交代时,我已将我所知道的告诉你们。
再者,我与陈彻生前虽说关系好,可再好,也好不过与他亲近的人,包括他那几位友人啊。
两位长官怎会找上门来问我呢。”
庄敬池话语未尽之意:和他更为亲近的人——有亲人,未婚妻方丽,以及那几名那晚也有参与陈彻单身派对的友人。
伍逸徽一听,眉头不着痕迹挑了下。
看来这厮企图误导警方往方丽等人身上查。
伍逸徽季辰军对视一眼,有默契的明了对方眼里之意。
于是乎,伍逸徽面无表情道,“放心,你说的那几位友人,跟陈彻未婚妻方丽等人,我们警方必会询问。
现在,请你再将你知道的陈彻,详细,无遗漏的告诉我们,以协助我们警方案件调查。”
伍逸徽那对狭长招子充满犀利,直勾勾盯着庄敬池,让他不禁感到一丝心慌,背脊窜上一股凉意,头皮一麻。
就在他犀利目光下,庄敬池受不了的想转开眼时,对方却像未察觉般,率先一步收回视线。
与此同时,季长官那道彷佛带有莫名说服力,可安抚人心的磁性低沉嗓音传来。
“庄先生您别介意,伍长官本性如此,对待每起案件异常认真,因此在破案之前,与案件相关的人事物,一致抱持高度怀疑。”
季辰军的话,让庄敬池原本不自觉提起的心,总算放下心,按他的话来说:伍逸徽对此起案件——与陈彻有关的所有人,都怀疑,因此就算现阶段他被怀疑,也不用太在意,因为他是‘无辜’的啊。
庄敬池思及此,佯装不在意的摇头,好好先生上线,一脸真诚道,“两位长官,您有什么想问的,我一定配合,只希望警方能尽速抓到杀死陈彻的凶手。”
庄敬池话音刚落,眼眶不自觉一红,泪光闪过,为了他那名死去好友,感到悲伤难过,同时对凶手感到气愤,恨不得冲到凶手面前,为好友报仇模样,让暗暗观察他的伍逸徽双眼微微瞇起,以辨别他话中真假。
季辰军则对庄敬池在他俩面前上演一出‘为死去好友痛斥凶手’的把戏,无动于衷,表面却随他出现伤感模样,周身陷入低频难受状态时,微微敛下表情,“庄先生请节哀,若陈彻在天有灵,看见你这名‘知心好友’,为他如此悲伤,他也定会难过。”
庄敬池因他的话,原本伤心神情,蓦地出现细微顿住,随之意识到自己反应瞬息,赶紧继续伤心难过,眼角余光却借着擦拭眼泪动作,小心观察对面两位警官反应,在确定他们尚未发现他的不对劲时,内心深处隐隐松了口气,继续扮演好为死去好友伤心难过的好好先生。
殊不知,庄敬池一时顿住反应,好似对季辰军的话感到质疑,随之又继续伤心难过,彷佛方才突然顿住反应不存在似的…之状态,早已被从进入他家那一刻起,便不放过他任何细微表情及反应的伍逸徽季辰军,成功捕捉。
纵然如此,两人却不动声色,佯装没发现他的不对劲,继续陪他‘演戏’。
随即,季辰军像在不经意间看见庄敬池的手腕,实则就在他刚才拿着托盘将两杯热红茶,分别放到他们面前时,便心生怀疑,不过却按捺不问,待等时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