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一道低沉,隐隐透出天然撩意味,揉合细微沙哑,给人一种神秘,如海妖擅长蛊惑人心,引诱迷途羔羊,持续深入探索,以为埋藏于神秘背后的是数不尽的金银珠宝。
殊不知在迷途羔羊眼中的金银珠宝,在打破一切幻象,回归真实后,竟是一堆枯骨的葬身之地,最后被吃得连渣都不剩的温和嗓音,传进沈煦洛耳里,“我叫李非白,你叫什么名字?”
沈煦洛看向伸到眼前的那只特别白晰,没什么血色,若定睛细看,甚至能看见皮肤下的微血管,且根根修长的美形大手时,不知为何,心脏竟莫名抽了下,隐隐约约生出一股极其细微,有点类似惧意,又莫名感到古怪的情绪,随之而来。
尤其当他看着那只手时,竟倏地有种难以呼吸,像被狠狠勒住脖子的感受,转瞬即逝。
须臾,眼底不禁闪过一丝异样,连带的,让他行为上产生一丝迟疑,就在那人低沉温和带有些许神秘气息,透出一分疑惑口吻,讲了句先生?时,他才不自觉的压下心头那份古怪感,并暂时忘却,同时礼貌地伸手回握住对方的手——
然而,仅虚握瞬间,便将手抽回。
待将手抽回,沈煦洛立马意识到自己行为有多么失礼,正当他想回以一句抱歉时,李非白像没留意般,抑或该说根本不在意,嘴角那抹微笑弧度,却不由得加深,待等他回应。
沈煦洛见状,遂下意识佯装没事,脸上也露出一抹浅笑,“李先生,方才…谢谢你。”
话音刚落,点头慎重道,“你好,我叫席斯。”
李非白一听,像喃喃般,反复念着他的名字,“席斯…”
一旁的伍逸徽,则在对方开口说:他叫李非白时,原本一向冷静自持的双眸,闪过吃惊,终于了然为何觉得他熟悉,以及好像在哪里见过!
毕竟,眼前的李非白,与之前见过,也交谈过的李非白,有很大的差异。
现在的李非白,相比七年前,不止身材更高挑,长相亦变得更为俊美,以至伍逸徽看(听)见李非白时,并没能立刻认出他是——李天孝的哥哥。
七年前,李非白三十三岁,七年后的现今,该四十岁的年纪及外貌,却看来依旧如三十五、六岁的成(年)熟(轻)男子。
七年前,那时伍逸徽是刑警队队长,因李天孝的关系,他跟李非白见过面,也谈过话。
然而,如今的两人,显然不愿提起当年的事,伍逸徽亦佯装不认识他,并在他作势开口对沈法医说什么时,不着痕迹插话进来,同时伸手,“李先生,谢谢你刚才及时援手,救了斯。”
随之,话语未尽,继续说:“你好,我是车宇宁。”
李非白听见‘伍长官’叫自己是车宇宁时,双眼不禁闪了闪,不过却没点破他的假名,以及两人认识的事实,俊脸笑意依旧,并伸手回握。
双方交握剎那,好像过了很久,实际上,不过在眨眼瞬间,便同时松手放开。
与此同时,不知是为符合他俩目前伪装的情侣身份,还是伍逸徽吃、醋,抑或莫名感到一丁点,无形中,从李非白身上透出的危险气息,让他原本作势自然放回身侧的手,转而下意识伸手拉住一旁沈法医的手,就在沈法医眼底不禁闪过讶异同时,牵起他手,好似永不放开般。
一股温热体温,逐渐从彼此手心蔓延,很快传递给对方。
两人内心深处,不由得泛起阵阵涟漪……
李非白见状,视线聚焦两人紧紧牵着的手,以及伍长官不着痕迹,稍微将席斯往后拉,像以保护者之姿,站在他与席斯中间,隔开他们,生怕他会对他造成什么伤害的潜在举动,顿让那张俊美脸庞笑得越发‘真诚’,只是笑容中的‘真诚’,究竟占有多大成分,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
当然,伍逸徽将席斯往后拉,藉此隔开他的行为,其背后含意,不过是李非白的猜测罢了,也只有伍长官才知道自己内心真实想法。
伍逸徽为避免再待下去,会出什么岔子,遂随便用了几句场面话,对付李非白后,便不再给他任何说话机会,点头以表谢意兼道别后,便拉着沈煦洛转身离去。
沈煦洛被拉着离开之前,眼角余光反射性的看向李非白,那张俊俏脸蛋,不自觉带起一抹佛系浅笑,礼貌的向他点头,以表再见。
与此同时,李非白那张十足令人惊艳亮眼的脸上,始终保持的那抹温和笑意,竟不知为何让他感到一股莫名违和,好像笑容里的温和,是故意造出,留给外人的假象感觉,倏地从他脑海闪过。
然而,那道念头来得又急又快,以至他根本来不及捕捉,便被伍长官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