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不太平静。
深夜新闻,实时插播一则令人震惊的社会新闻。
新闻主播面容严肃报导,“警方破获一起聚赌、毒品交易,所引伸的《突发枪击事件》。
其枪击事件背后,不仅牵涉赌博与毒品,还有因赌、毒品,造成多少家庭破碎,导致多少社会问题发生…”
《梦色》私人会馆是附近一带,非常显著的地标,加之深夜十二点刚过,外头搞得如此大的阵仗,与新闻实时插播报导缘故,很快引来围观群众,与住在附近的居民的好奇注视,包括一群如鲨鱼般,一得知有社会新闻可追,想尽办法也要拿到独家新闻的新闻媒体记者,蜂拥而至。
没一会儿,现场被挤得水泄不通,必须出动多名警员将现场团团包围,拉起封锁线,才能阻止他们的疯狂行径,以免他们越过封锁线,偷跑进去,妨碍警方办案。
无论是《梦色》违法聚赌的人,还是在一楼餐厅用餐,甚至是服务生等员工,总之,A、B栋楼客人通通被带出,一个接一个在一旁等待,除了身份核实,以厘清是否牵涉名事或刑事案件外,同时将有嫌疑或确认犯罪事实者,一律戴上手铐,被警方压上车,准备带回局里调查,其身上是否有其他没被查出的犯罪事实。
约莫四、五辆救护车,已在现场等候,准备治疗那些因恐慌紧张,在推推搡搡过程中,被撞到,踩伤,抑或不小心跌倒,出现扭伤,擦伤等伤势的患者。
医护人员一下救护车,迅速的检查那些人伤势,并赶紧为他们进行伤口处理。
至于,这起社会案件涉案人之一的陈松柏肩膀受枪伤,被医护人员做了紧急包扎处理,以免失血过多,不过后续仍得送往医院动手术,将卡在肩上的子弹取出。
陈松柏满脸不甘,脸色苍白,嘴唇无血色,因失血加上枪伤所带来的痛楚,让他整个人虚弱不少,因此纵然面露凶光,一副试图顽强抵抗,拒不配合模样,在刘队长看来,根本是只一碰水,就糊得稀巴烂的纸老虎。
而保镖群同样不甘被逮,对警察,对刘队长叫嚣时,刘队长仅是不苟言笑的扫了眼,完全不受影响,交代下属几句话后,便示意下属将他们压上警车。
过程中,陈松柏崔荣昶各被两名警员抓着,作势压上警车时,已然撕破脸的二人相见,分外眼红,倏地冲向对方,打算与对方撕逼。
然而两人都还没开撕,就被警方发现,大声斥喝,其他警员也立马上前制止,转眼瞬间,这场闹剧便结束。
随即陈松柏崔荣昶,在刘队长、林风目送下,不爽的被压进警车,绝了他们咒骂吵闹等叫嚣声响,伴随车门碰的一声。
顷刻间,感觉全世界安静了,骂骂咧咧声响,几乎被隔绝在警车之内。
须臾,关押涉案人的警车发动,陆陆续续出了封锁线,朝警局行驶而去。
………
伍逸徽左胳膊上的子弹擦伤,在医护人员处理下,顺利包扎完毕。
随即医护人员作出专业的合理判断,“伍长官,胳膊上的枪伤,幸好没被子弹贯穿,仅是子弹擦伤,我已帮您处理好,不过您回头最好去医院给医生做一次详细检查。”
伍逸徽冷静回应,“好,我知道了,医生谢谢你。”
医生摇头,“不客气。”
医生见沈法医一直守在旁边,了然他们有话要讲,于是帮伍长官包扎好伤口后,便识相离去,将空间留给二人。
沈煦洛眉头深锁,表情严肃,医生从旁经过时,慎重的对他点头道了声谢谢,医生下意识回了句不谢,你们辛苦了后,沈煦洛望着医生背影,直至医生消失于视线范围之外,才收回视线,转头看向坐在救护车上的伍逸徽。
沈煦洛看着伍长官胳膊上的包扎,眉头又下意识皱深,嘴唇反复开阖几次,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眼底尽是担心。
蓦地,伍逸徽突然迸出一句,沈法医,你眉头再皱一下,就能夹东西了。
周围逐渐凝聚起的紧张担忧氛围,因伍逸徽那句突兀的话,一下子冲散不少。
沈煦洛眉头随他的话,缓缓抚平一些,当然仍没说话。
刚才医生帮伍长官处理伤口时,为了方便处理,遂将他西服左袖管,连同衬衫袖管完全剪开,当触目惊心的子弹擦伤映入沈煦洛眼帘之际,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方才的心情,只觉得胸口闷闷的,内心深处也莫名感到一丝疼痛,很像心疼。
沈煦洛一想到那种情形,以及那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绪时,便又不自觉的微微皱眉,喉头滚了滚,感觉嘴唇有点发干的抿了抿嘴后,才开口,“伍长官,你伤口疼吗?”
沈煦洛身侧的修长手指,无意识动动,有股想触摸那只被包扎的胳膊的冲动,油然而生。
眨眼之间,沈煦洛便压下那股没来由的冲动,因为太出格。
伍逸徽一听,也看见了他眼底的担忧关心,以及一股淡淡的心疼情绪时,顿时觉得左胳膊上的子弹擦伤与阵阵传来的痛楚,似乎一下子消失般,让他心头彷佛被抹了一把蜜,感觉喜孜孜。
不过也因沈法医眼里的担心揉合淡淡心疼等情绪,让不想他担心的伍逸徽,因此开了个小玩笑,“只不过,可惜了这件西服,不能穿了。”
话音刚落,视线下意识看向左胳膊被一刀剪开,绝对能用漏风来形容的西服袖管,想当然,这件西服算是废了,不过他并不在意,只要能将沈法医眼底的担忧心疼消除,他不在意这件西服是否还能穿,伤口是否会疼。
因为对他而言,沈法医的喜怒哀乐与生命安全,才是最重要,也在意的。
伍逸徽思及此,原本冷静面容逐渐露出一抹带有安抚意味的浅笑,“放心,不疼,也没事。”
沈煦洛一听,眉头又下意识皱了皱,看着他被包扎的左胳膊,想都不想的开口,“伍长官,手受伤了,记得别碰水,在生活上若遇到什么困难,请一定要告诉我,无论何时,我随传随到——
只要一通电话,我马上出门,去你家。”
对沈煦洛来说,与其尽说一些关心担忧:你没事吧,还好子弹只是擦过胳膊,非常幸运,没有被打中等等之类,毫无作为的言语式关心,倒不如实际行动,以表示他对他的关心。
再者,他们两人就住对门,只要伍长官有任何需要,一通电话,他立即赶到!
沈法医的话,不禁让伍逸徽反复喃喃,狭长眼角随之微扬,感觉心情好极了,连同淡色唇瓣,也不自觉的扬起一小弧度。
于是乎,有些开玩笑道,“如果沈法医住远了,你也一样,一通电话,随传随到吗?”
沈煦洛一听,关心担忧神情一收,转为慎重专注,没有任何开玩笑(不认真)之意的点头,“对,即便我住得远,一样随传随到!”
伍逸徽看出他眼底的认真,没有任何虚假,有的是真情实意时,顿时有种玩笑开大,遂赶紧开口,“沈法医,我开玩笑的,别认真。
我生活上,绝不会有问题,以前再严重的伤,都受过,也挺过来了,自然面对生活,也绝不会有任何困扰,你放心。”
也就是说,伍逸徽言下之意是:就算我们住对门,你也不用随传随到,真的。
沈煦洛摇头,语气认真,神情严肃道,“伍长官,我不说假话,若不是你救了我,我一定会受伤,伤势可能严重,说不定也会死。
因此,我对你的感激,不是随口说说而已,我确实想以实际行动证明(报答)。”
伍逸徽一听,顿时不知如何回应,既高兴他对他的紧张,同时又有些淡淡无奈。
哎,看来咱们沈法医,还没有将他放心上。
伍长官的撩人攻略计划,尚未成功,仍需努力!
伍逸徽从思绪中回神,嘴角微微勾起,“既然如此,沈法医我答应你,我生活上若有什么不便,就拜托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