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多嘴。
就在她准备解释说没什么的时候，屋外传来开锁的声音。
“老爷回来了，让你去前厅。”仆人举着灯给她松了绑，还不忘叮嘱道，“该说的不该说的，你自己心里有数，不要惹怒了大夫人，以后还是得吃苦头。”
冷夕暮：“知道。”
本来在冷家四处转悠的鬼王被叫了一声之后，就忘记了和白无常约定的会合时间。
转而觉得冷大人才会是关键人物，便索性跟在冷夕暮后面，一起去了前厅。
冷家几位夫人都在，看起来是在商量什么的。
冷夕暮揉着被麻绳摩擦出血的手腕坐下后，冷大人开门见山道：“最近官场不太平，恐会生变，你到底是到了婚配的年纪，一直待在家里也不合适。”
冷夕暮领会了话外之意。
养了那么多年，这颗棋子该派上用场了。
冷夕暮：“凭爹爹做主。”
“好孩子。”冷大人笑笑，“常青山山脚下有瘟疫，我明日要去看看，到时你换身衣裳，跟着我一起去吧。”
“好。”
屋子里沉默一会儿，三夫人还是为自己的女儿开了口：“不知和夕暮说亲的那位是谁，人品如何？”
“新进的一位文官，为人正直，相貌也不错。家境说不上殷实，但胜在他上进。”冷大人说着喝了口茶，又补了句，“如今在陆大人手底下办事。”
冷夕暮了然。
不过就是认为这位新进的文官来日会对冷家构成威胁，最好早早就放根眼线在他屋子里盯着，未雨绸缪。
冷夕暮从前厅离开走出大门时，险些与在门口偷听的鬼王撞个满怀。
冷夕暮：“你在这里做什么？”
“你爹身上的鬼气很重。”
鬼王答了句话后，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转身去找白无常了。
然而第二天清晨，冷夕暮换了身仆人的装扮跟在父亲身边时，又看到了鬼王。
后者始终远远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偶尔点点头回应旁边白无常说的话。
冷夕暮觉着自己这几天撞鬼的几率很高，怕是父亲这些日子手里染上的性命不少，以至于连白无常都得时时刻刻盯着。
常青山山脚下的村庄一片萧条，间或传出来的几声狗吠也显得死气沉沉。
几人在村口走下马车时，遇到了陆大人。
陆大人为了给陆芝日后进攻皇宫铺路，让她扮成侍从跟在身边长见识。
冷夕暮五官太过清冷标致，在场的人只需扫上一眼，便能看出她的女儿身。
但有冷大人在，大家都睁着眼睛当瞎子。
几人进屋子里谈话的时候，冷大人落后半步，对走在最后的一名年轻人说：“齐盛，你带着我家的几个仆人，去收拾间可以落脚的屋子吧，估计我们得在这里待上几天。”
齐盛是当时标准的文官模样，说话斯斯文文的，眉眼温和。
他目光从冷夕暮脸上扫过时，礼貌地朝她点点头：“几位随我来吧。”
齐盛找着一间还算干净的空屋子推开门的时候，白无常和鬼王正在里面歇脚。
鬼王坐在长凳上，两条修长的腿在桌底下无处安放，便随意地伸直了。
他转头看过来时，目光微微眯起。
占着旁人看不见听不见他们的对话，白无常惊讶地说：“好几天了，终于看到个身上没鬼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