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吧。”傅延山今天看着傅长渝,总觉得有些地方变了,但是他不确定。
“你记不记得那年,你和我妈,去了我和卿卿的家。”
傅长渝又说:“我那天叫了你的全名,你知道我本来想说什么吗。”
“本来想说的?是什么?”傅延山问。
“我想说的是……”
傅长渝笑了笑,“傅延山,你这董事长的位置,坐的够久了。”
傅延山眉间不易察觉的蹙起。
傅长渝又说:“如果我那时就说出口,你这个当爹的,会不会防着我?”
“有野心,很正常。”傅延山压下心中的一阵紧张。
“还有,我和戚安冉是假结婚,我没碰过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做给你看的。”
“你说什么?!”傅延山也不顾手上的针,气的指着傅长渝。
“还有,那年齐铭远收到的文件,是我让人送去齐家的,只不过我把这功劳推给了哈德。要不是因为这个,哈德恐怕要跟我和长逸平起平坐了吧。”
“你…你跟戚安冉合起伙来演戏给我看?!”傅延山气的一拳砸在床头柜上。
“还有,我妈当年找上你之前,肚子里就已经有我了,还得多谢你这些年的教导,当了我这么多年的爸。”
“什么……你!你们……咳!!”
傅延山气的一口老血咳出来,半天说不出话。
“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然后我又查了傅长逸,这一查,你猜怎么着。”
傅长渝又一笑,“原来傅锦岁不是你亲孙子,是傅长逸瞒着所有人从福利院抱的。怪不得他和许忘年,度蜜月那么久才回来。多有意思,一家人,让你看了半辈子的戏。”
“傅延山,你知道我为什么恨你吗?你最可恨的,就是当年偏要拦着我跟卿卿在一起!”
“有言道,生死有命,富贵在天。”
只见傅长渝从床头拽了一张纸,优雅的展开又折叠,捂着傅延山的口鼻,傅延山本就气急攻心,眼下只能蹬腿,手上虚弱无力,任由宰割。
“我傅长渝觉得,你时候到了。”
没过一会,傅延山瞪着眼睛,一动不动,显然是断了气。
“像这样安安静静的,多好啊。”
傅长渝把带血的纸在手里撕碎,拉开窗帘,推开窗,风很大,他手一扬,沾着血的纸随风而去。
“阳光确实不错,你说是吧?”
傅长渝走过去,阖上了傅延山不瞑目的双眼,又拿出一份遗产及公司继承合同,翻到最后一页,用傅延山尚有余温的手指按着印泥,印在了合同上。
泪水夺眶而出,傅长渝快步走出病房,在走廊里大喊:“病人吐血了!!”
很快,一群医生护士闻声而来,但傅延山早已死透。无论医生护士如何抢救,都已经无济于事。
“傅先生…还请您节哀…我们无能为力……”许久,几个医生护士终是站在病房里,深深的鞠了一躬。
傅长渝一手撑着墙,佯装伤心欲绝,然后转身走出病房,擦去了泪水,脸上恢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