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天昌没好气地摆了摆手,“当然!为了消除你小子所闯的祸,我只能答应了。”
花玉嘴角动了一动,良久,他才低声道:“家主,我很抱歉!”
“我也知道你并非鲁莽,而是被形势所迫,我并不怪你!”
花天昌拍了拍花玉的肩膀笑道:“你肯为朋友出头,说明你是一个有情有义之人,这很好,假如你真听了我话,不管朋友死活,虽然遂了我的意,但我同样会对你很失望,大丈夫处世,懂得变通固然重要,可做人的原则却不能失去,但是.....”
说到‘但是’二字,花天昌眼中闪过一丝狡黠,“但是你小子居然敢阴我一道,这我可不能饶你!”
花玉见家主猜出了自己的用意,他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其实答应肖满,我们花家也并无损失,相反,将刘家引到寿春去,对我花家还是利大于弊,家主以为呢?”
“说下去!”花天昌眼中的兴趣更加浓厚了。
花玉微微一笑道:“田、刘交恶,刘守无暇北顾,这样一来,家主就能趁机肃清家族的内乱。”
花天昌抚掌大笑,“不错!看得透彻,今晚我要和你好好谈一谈家族之事!”
......
吃饭、洗漱、更衣,等颤巍巍的老管家将花玉带来时,已经是子时了。
“老爷,半月郎带来了!”
“让他进来!”花天昌放下书,满脸笑容地望着花玉进来。
花玉上前一步,向花天昌深深施礼道:“让家主久等了!”
“来!坐下说话。”花天昌命花玉坐下,他也不寒暄,直奔主题道:“我已经修改了家主继承的规则,并非一定要嫡长子才能继承,你知道,为此我的压力很大。”
花玉默默地点了点头,在等级森严的社会里,血统的重要性不言而喻,这是整个大夏上至士族、下至寒族的行事规则,甚至家财、土地的继承等等,都是以此为准绳。而一个人的高贵尊卑,在出身前便确定了,一个家族庶子的地位甚至比不上贫寒人家的子弟,后者可以通过努力出人头地,而庶子在出生时便被打上低贱的烙印。
所以花天昌这个嫡庶不分的决定一出,立即轰动一时,他此举颠覆了传统,改变了人人认同的潜规则。
而这一切就是为了他花玉。花玉自然明白家主的用意。
当然,做一个家主继承人决不能仅仅是家主满意就行,这关系到一个家族的兴衰,他必须要有足够的实力让整个家族认同。
花天昌给他的,其实只是一个表现能力的机会,能不能抓住这个机会,还得看自己。“家主的看重,花玉铭刻于心,我会倍加努力,绝不让家主失望。”
花天昌瞥了一眼,淡淡地笑了笑,十年前,花天亮信誓旦旦向自己表态要管好花家的每一枚铜钱,可他却将三十万贯拨到襄阳刘家;十五年前,族弟花天盛发誓效忠于自己,可最后他却分裂了花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