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祝史心中一块石头落地,他沉思片刻,便将话慢慢引到了主题,“我今天听说朝廷又成立了龙武军和天骑营,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同一件袍子上的两根腰带,一根是我系的,而另一根是皇上牵的。”
肖满瞥了他一眼,“怎么!你在山东没听说西驻防城之事?”
“我也略略听闻了一二。”
“一二?”
肖满瞪了他一眼,口气陡然变得严厉起来,“事关我肖家前途命运的大事,你难道就只听说一二吗?”
肖祝史听出大哥口气中有责怪之意,他急忙战战兢兢地解释道:“我只听说花玉袭了契丹老巢,解了西驻防城之围,具体细节确实不知,请大哥勿怪!”
肖满盯着他半天,才慢慢叹了口气道:“二弟,不是我要怪你,你是我亲弟,我对你的期望一向许之甚高,我不希望你始终只是一个兵头。”
他慢慢坐了下来,语重心长地说道:“虽然我最终连任了右相,但中间的惊心动魄一般人都不明白,旁人看我似乎赢了一局,其实我心里很清楚,这一局是我输了。”
肖祝史不敢再多说一句话,房间里十分安静,显得有些沉闷,肖满用手支着额头,思绪沉浸在这半年的惊心动魄之中,可谓步步惊心,稍走错一步他都将万劫不复,半晌,他才缓缓抬起头,声音略有些疲倦地问道:“你是想把龙武军和天骑营都抓在自己手中,是吧!”
肖祝史点了点头,“大哥,大兴一直只有我们肖家的金吾卫和铁家的千牛卫,现在却居然又多了龙武军和天骑营,那天骑营是苏统的腰带,不提也罢,可牛启阴狠狡诈,让他独领一军,日久会成为我肖家大患,大哥绝不可等闲视之。”
“说到现在,你这句话才让我略微满意.”
肖满笑了,他摆了摆手,命肖祝史坐下来,“牛启是什么样的人我很清楚,我之所以让他做中郎将,无非是要安抚牛望彪的旧部,待时机成熟我自然会收拾他,不过你说得也有道理,确实不能让他有机会坐大。”
肖祝史见大哥赞成自己的看法,不由喜出望外,他立刻站起来道:“我明日就去找他,告诉他龙武军依然隶属于金吾卫。”
“龙武军本来就是自己人,很好解决!”
肖满眼皮一挑,锐利的目光盯着他道:“关键是天骑营,它是苏统的一面盾牌、是花家插在大兴的一颗钉子,必须要拔掉,它的前身就是龙围军,而你带了十年的龙围军,难道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肖祝史低头想了一想,便缓缓地点头答应道:“我可以试一试!”
一连两天,花玉都在忙碌军队的驻防,龙武军和天骑营都是北衙禁军,按惯例应驻扎在宫城后面的西内苑里。
但龙武军和天骑营因所属势力不同,所管辖的范围不同(龙武军主要负责太极宫和东宫的安全,天骑营则负责大明宫的安全),肖满与苏统便达成了默契,龙武军驻扎在太极宫后的西内苑,而天骑营就驻扎在大明宫侧面的东内苑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