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两点半,南石区。
“我还以为你会穿一身道袍。”
提前在树荫等待的林天瑞看着徐徐走来的大福,忍不住开口。
他现在穿得很正式,笔挺的西装,打着领带。西裤被熨的非常平整,反射着柔和的灰色。如果是昨天上午的林天瑞,他会觉得很正常,但现在他反而觉得有几分诡异。
他将一个印有鬼道主义公司的手提箱甩给了林天瑞。
“里面的是什么?”
“家伙什呗,你出门干活不带工具啊。”
“你为什么不穿道袍呢?”林天瑞想起太爷爷生前非常爱护,甚至偶尔要拿出来供奉的破旧黄袍。
“你傻呀?现在是世纪,又不是coplay,你穿那一身上街,保准有警察抓你”大福白了林天瑞一眼,“我们可是正经公司,不搞封建迷信。”
怪不得把手提箱甩给我,敢情真把我当实习生指使。话说我们干的不就是封建迷信的活儿吗?
中医店门头很宽,里面非常宽敞,正对门是一排由小抽屉组成的大柜子。上面写着金色的大字。
即使空间很大,也不吝啬电费,大厅里开着空调比外面凉快。不像公司里只有一个破电风扇。
“怎么,看出什么名堂来了?”大福往眼皮上抹了点牛眼泪。
“挺干净的”林天瑞摇头。
“我也没看出点啥。”
门店的主人是个三四十岁的中年男人,南方本地人的面孔,不算特别清秀,男子气很足。留着干练的平头,身上一股子浓烈的药草气味。
他此时一脸憔悴,疲惫不堪的模样让他的脸上凸显了几分严厉,一旁的接待小哥腰站的笔直,时不时偷看一眼自己老板。
他似乎从很早之前就一直在前台等候了。
老板叫李高峰,见到本人,林天瑞就想起了难堪的过往。很多年以前,初来兰海市的自己感染了流行病毒,为了省钱于是找了家中医店,抓了些药。没成想大城市和山里刚好反过来,中医店里的东西死贵死贵,反而那些胶囊什么的贼便宜。林天瑞当时甚至生出了干脆回山里收药材赚钱的心思。
“你们是鬼道主义公司的?”李高峰有些狐疑的问。
“如假包换”大福点了点头。
“我还以为你们会穿得……复古一点”他立刻拉着两人进了一间房间,“丑话我先说在前头,你们要是没什么真本事,现在回去还来得及。”
老板煞有介事的样子让大福嘴角上扬。
他自信的道:“阎王爷我收不了,牛头马面也差点,但收服几只小鬼还是简简单单的。”
“真的有鬼!”李高峰忽然失声,几十岁的人了,说话居然打着哆嗦,“从大前天开始,有个女人每天都过来抓药看病。”
“活人?”
“应该是活人,她是白天来的”李高峰眼里止不住的恐惧。
“实际上它们白天也会出来,不过阳光会削弱鬼气。但对有实体的妖魔构不成影响”大福小声和林天瑞说,倒有点像师傅带徒弟的感觉。
“如果确定是活人的话,你为什么不直接禁止她进入?”大福问。
“我也想过”李高峰面露难色:“但她是个活人,还是个女人。不让她进她就闹,我们没法正常做生意。”
林天瑞点头表示赞同,以前在山里,好中医那都是靠口碑累积出来的。他们很多宁愿少挣钱,也不医没把握的病人,怕砸了自己招牌。
“具体情况你说一下”大福一副从容不迫的样子。
“从大前天开始,有个三十五岁叫张素的女人过来抓药,说想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