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林析奔着匹烈马走去。
徐达定睛望去,也忍不住赞叹一声:
“好马!”
这匹马通体乌黑,不见一根杂毛,皮毛油光瓦亮,强壮有力。
都说马随主人。
这匹烈马本身在马群之中,就是最飞扬跋扈的一个,不时发出鸣叫声音。
徐达赞叹之余,不由得好奇:
“这是谁的马?”
“启禀大将军,这是副将军薛刚的马。”
一听说是薛刚的马,徐达点点头:
“那就怪不得了。”
“这薛刚行事如风火,是个急性子,次次打仗都冲在最前面,还嫌弃自己的兵冲的慢,这匹马若是他的就对了,一样是个风风火火的脾气嘛。”
听到这话,一个膀大腰圆的先锋将走出来,骄傲自豪道:
“大将军这番夸奖,末将可就受着了,不过末将这匹马可是不好降服啊。”
薛刚介绍道:
“此马名为黑旋风,当年末将前去驯服这匹坐骑,足足在马背上僵持了两个时辰,才将它的暴躁脾气磨平,这林百户若是去了,只怕是惹怒了战马,还会性命不保。”
看薛刚说的如此认真,徐达也给了林析重新挑选一匹马的机会。
岂料。
林析却拒绝的义正辞严:
“大将军。”
“我乃是一座百户营的统领者,这些新兵蛋子都是我带出来的,若是因为畏惧这匹烈马,我再重新换上一匹性情温和的马来驯服。”
“那么,这匹烈马就势必会分到其他新兵手里,到那时我是好过了,那些新兵若是无法驯服烈马,反而被马所伤、甚至被马践踏而死,我又于心何忍呢?”
“卑职觉得,作为他们的统领者,卑职不是他们的主人,他们也不是卑职的奴隶。”
“卑职更像个大家庭里的家长,打仗冲锋的时候更应该冲在头里,遇见困难更应该自己先上,若是你自己都不上,却想着让别人代替你送命,那这个贪生怕死的百户,又如何能够服众呢?”
不得不说,林析的这番话,不仅让徐达抚须赞叹。
就连一干千户、百户、卫指挥使们,都在心里称赞起来。
至于那些遗孤们,听闻这些话后,则更是显得无比感动。
“大将军,就这匹黑旋风吧,卑职可就来驯马了。”
“可大将军,驯马也得有点彩头吧?若只是考核的话,有什么意思?”
徐达一听,这小子到底不是个省油的灯,竟然还敢问自己要彩头。
不过刚才林析的那番话,确实说的漂亮,也为自己脸上增了光。
毕竟明面上,大家都知道林析和徐妙云走的是很近的。
由此。
徐达也就准许了这个彩头:
“那你小子倒是说说,你要个什么彩头?”
“也不难,卑职我若是驯服了这匹黑旋风,那它就归我,您看怎么样?”
“这……”
薛刚立即站出来,躬身向徐达劝说道:
“大将军,这战马可是属下的命跟子,属下平日里把它当祖宗似的那么养,怎么能拿它当赌注呢?”
这时候,旁边的宋国公冯胜,却是不以为意道:
“薛副将,你又怕什么?”
“既然是烈马,连你都训了两个时辰才认主,那小子岂能超过你?”
“若论军中马术,你也是排得上名号的,他又没有你这一身马术,你怕什么?”
徐达点点头:
“宋国公说的是。”
薛刚却还是头摇的拨浪鼓一样。
“我说大将军、宋国公,你们不要小看了这小子啊。”
“他一棍子能敲死鳄鱼,你们以为我会怕一个无名小卒?”
“可这个林析,他能算是无名小卒吗?他那身本事,末将如何能不怕啊?”
不过经由冯胜的再度劝说后,薛刚也就答应了下来。
冯胜之所以觉得林析驯服不了烈马,无非是认为林析不会马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