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战后是康复期,值得一提的几件事是,药佬掏出了愈骨灵菇,在西门家药师抱着学习态度的注视下将其做出各种处理,加着辅药进行调配,总共调配了四个小瓶,每种材料与做法都各不相同,但效果其实大相径庭,都是冲着愈骨而去的。
也有几个平民学员来探望过洛宇,即便并不熟识,但也都表现出了对洛宇的敬佩与肯定,常常搞的洛宇有些害羞,毕竟不常与人社交。
冬,越来越深了,今年的雪来的很晚,但并没有缺席。
似经过酝酿,这场雪格外的大,很快便覆盖了大大小小的城镇群。有顽童穿着厚实的衣服在外打着雪仗,即便流出的鼻涕都冻成了冰坨子也无法阻挡他们的快乐。
洛宇,靠在门口的水缸旁,其表面的水已经冻成了冰块,覆盖着一些白雪。
他衣服穿的很厚实,除脸有些发麻外并不觉得冷,他正看着目前两人发呆呢。
手指夹着一张因染血而有些发硬的草纸,上面的字迹也变得有些模糊,但却不难看出写字之人是个细心温柔之人,娟秀的字迹透着对儿子的宠爱与不舍。
每当看到这张纸,洛宇就仿佛看到了母亲明媚温柔的眼眸,她仿佛还在注释着自己,或许还在盼望自己早点回家看看呢?
也不知母亲会不会冷。他想到母亲有些单薄的身影,随之想到慕语。那个女孩答应自己,会照顾好母亲的。
他忘了有多久没看到慕语活力满满的笑容了,就像过了数十年一般遥远无法触及,一股无形的感觉在拉扯洛宇的心,让他归心似箭,就如磁铁相吸般奇妙。
但他今年不能回去,还有好多事情要做。
他还要查出他爹是谁,已知那个男人是一位强大的神使,在十三年前出现在那个无名小村中,时间之久远就连母亲也记不清他的样子,好在还是有迹可查的,只是自己还接触不到那个层次。
他还没赚到钱,这倒是次要的,除此之外他与杨家青年辈有仇怨,不排除他们对自己家人不利的可能性,但也应该不会专门去查自己的家人在何处,从而下手,怎么做连不怎么管事的学院也不会坐视不管。
自己应该把更多的时间花在强化身体上,强大的战力才是面对一切阻碍的本钱。
“啊哈哈,看招!”陈煜楠嘻嘻哈哈的声音传来,十五岁的家伙终究没有脱去那股贪玩性,他将一枚雪球砸到林桐安的脑袋上,身体躲到了洛宇门口不远处的那棵树后。
林桐安撇了那家伙一眼,憨厚的脸上露出了腹黑的笑容,捏了捏手上被压的很实的大雪球,最好发力的动作被他用的行云流水,他将全身的力量集中在手,大雪球呼啸着冲刺,以极快的速度击中了那棵树的主干,后者“啪”的猛震了一下!
下一刻堆积在树上的大片积雪哗啦啦的就落下了大半,将蹲在树后搓雪球的陈煜楠盖了个狼狈至极,他忍辱负重的将雪球搓好,随后愤怒的探出脑袋,欲将手中刚搓好的雪球砸出去。
“狗贼,接....”
“啪!”他被迎面而来的雪球砸翻在地,一声惊呼引人发笑,即便是沉醉在内心世界中的洛宇也忍不住哈哈笑出了声。
“要是药佬也在此的话说不定也会加入他们俩吧。”洛宇如此想道。
药佬将药物调制好后便离开了,说是此次回来只是看看洛宇的约战,自己还有事情忙,便匆匆离去,也不知道还会不会回来。
不得不说他的医术是真的高超,先后调制了数种针对内伤和骨骼的灵药皆都效果极棒,洛宇的伤势好的极快,现在的杨凌还用绷带固定着下巴只能喝流食,而他的双手已经基本愈合了,不出一周便可投入训练。
而今天离那一战却仅仅过去了一个月,如此短的时间便能治好他的伤势真可谓是极其恐怖了。
雪越来越大了,一片片如鹅毛般大小,书中的讲述倒是没有夸大。
厚实的雪地中立着一个雪人,手握重枪一杆,枪尖处挂着一块巨石,足足有百斤,可想而知此等重量传至枪尾会变得多么巨大。
可这浑身覆盖着雪的人却端的极稳,真若雕像般屹立不倒,甚至连一丝抖动都没有,以至于松软的白雪能很好的攀附在他的手上。
雪人忽然动了,漆黑但明亮的眸子蓦然睁开,刹那间他抖开了身上的所有积雪,持枪舞动起来!
巨石落地陷入雪中,身着黑衣的西门无劫甩动着重枪,一招一式皆稳扎稳打,长枪呼啸破风,强大的威势带起劲风荡开飘扬大雪,甚至吹动着地面的积雪开始向四周移动,力感之强让观望的药师都目光闪烁,挪不开目光。
久久,药师深深叹了口气,似是回想起什么,眸中满是失望与无奈。西门泽延那日的笑容看起来是那么阴冷,他无法想象那样一个少年竟如此让人厌恶。
“呵!”西门无劫长枪重甩,坚硬富有弹性的软钢重枪被他抖出斗大的枪花,嗡嗡震颤着。
收枪盘坐在地,此时大地已经露出他原本的样子,只因四周的白雪被他舞枪时的威势全部吹飞开,形成一片无雪的圆圈。
雪已经停了,只是寒风依然刺骨般寒冷,恰如西门无劫冰冷的内心。
今天,他彻底脱离了家族,家族剥夺了他姓西门的权利。从此他姓随母亲,改姓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