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者有心，听者也有意。
朱厚照当然清楚话中含义是什么。
万一这小子哪夜从龙塌中冒出来....
不敢想不敢想！
可相比较来说，他更怕忤逆老祖宗的后果。
随机赶紧转移话题。
“你从何而来？地道的起点在哪？”
朱琅没有理由隐瞒，直言不讳，归根结底还是理亏在先，回答几个问题无伤大雅。
“天牢第九层，地道也不是我亲手所挖，它本就存在，只不过顺着它来到了奉天殿而已。”
嘶——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天牢，对于群臣来说跟九幽炼狱没什么区别。
多年来不只有多少大臣在里面被严刑拷打，遭受非人的酷刑。
更何况是天牢第九层。
如十城地狱一样，只听其名便不寒而栗。
唯有朱无视和曹正淳，闻言后都双眼微凛。
只是想法迥然不同。
天牢，名义上归东厂管辖。
除了天牢第九层，只有这里归铁胆神候，就连曹正淳也无权进入，里面关着谁，有什么谁根本不知道。
因此曹正淳对朱琅更高看几分。
如果这番话没有假，那么他必然穿过天牢前层的严密看防，并有办法进入第九层。
人才啊！
果然是东厂需要的人才！
而朱无视闻言彻底确认，朱琅必然得到了古三通的传承，而且极大可能就是他和素心的子嗣。
父辈的血海深仇，奉天殿内的冲突，都表明双方不死不休。
必杀之！
与此同时，大殿之顶。
老翁将一切尽收眼底。
两眼紧紧盯着打哈气的朱琅，尤其是他胸口处的血玉。
“不会有错....不会有错.....”
他喃喃自语，眼中有欣慰，有疯狂，有喜悦有悔恨，五味陈杂。
斑驳的回忆中，最疼爱的长子模样渐渐清晰，又消散于无形。
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被称之为老祖的男人，表情逐渐恢复如初。
“苍天有眼，标儿的后嗣尚在人间，若身份验明无误，今生今世决不让他受半分委屈！”
而看着又要互怼起来的朝臣们，皇帝朱厚照愈发不喜。
但很快，他灵光一闪，想到个大胆的想法。
既然老祖宗要留下这小子，必然有什么牵扯和关系。
那用他来牵制尾大不掉的东厂和护龙山庄，岂不美哉？
有这层关系在，根本不需要有什么顾虑。
“咳咳——”
朱厚照轻咳几声，吸引注意力。
群臣暂时放弃争吵，目光汇聚而去。
“此次朝会朕有要事宣布，其余琐碎无关痛痒，朕意新起衙门，名为神衣卫司。”
“上可铲清佞臣，下可整肃江湖，大明锦绣山河无可不管。”
嘶——
倒吸凉气之声不绝于耳。
众人都以为自己还活在梦里，否则皇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疯话？
可周围的人都是同样的表情，昭示着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