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飞扬有一段时间没去过谢简的公司了。这回一去才知道,他公司的人又增加了。原先空着的工位上,这回放着满满当当的东西。有人在工位上叽叽喳喳的打电话,还有人在旁边的会议室里开会。
他没体验过上班的感觉,这么一瞧还挺新鲜的。
前台小姑娘一看是宋飞扬,立马就告诉他谢简在自己的办公室。宋飞扬道过谢后,凭着记忆往他办公室那走。他那屋没关门,宋飞扬站门口就看见谢简躺在沙发上,沈意远弯腰和他凑的极近,看宋飞扬来了,才抬起了身子。
宋飞扬进屋,路过沈意远的时候,他脚步一顿本来想说点什么。可吴子安已经让沈意远出去了,宋飞扬只能作罢。
谢简睡着了,他面前的投影里还放着电影。宋飞扬扫了一眼,是最近的新片,沈意远在里面客串了来着。
说不介意是假的,可这事恰巧就处于说了矫情和不说憋屈之间,跟个小石子似的硌在了宋飞扬心里。宋飞扬没喊谢简,轻轻拿起遥控器把电影关了。
遥控器放在桌上,发出轻响。宋飞扬的手腕也被人从后攥住了。
他刚从外面进来,手还有点凉,可攥住他手腕的人手心温热,带着身体的余温。
“醒啦?”
谢简自己往里躺了躺,把宋飞扬扯到沙发上坐下,也分给他一角身上盖着的毯子。他也不说话,搂着宋飞扬的腰拿额头在那上面反复轻蹭,跟小孩儿似的。
宋飞扬有点痒痒,他轻轻拍了拍扣在自己腰间的手,有点无奈地说:“还是老板呢,在公司像什么样子。”
“就因为我是老板,所以他们管不着我。”
谢简说话嘟嘟囔囔的,还有点鼻音,宋飞扬都听乐了。
谢简蹭了这么一会儿才醒了盹,撑着身子从沙发上坐了起来,“说吧,找你老公什么事?”
自打宋飞扬那天在别墅过夜后,谢简就开始以老公自居。他每次一喊这称呼,宋飞扬就浑身一麻,脸红的要滴血。
“别瞎叫。”
谢简啧了一声:“这怎么是瞎叫呢,你那天没喊吗?我没记错你喊了好几声呢。”
宋飞扬气的伸手拍了他一下:“那不都是你逼的么!”
“嗯嗯,我逼的我逼的,你下次再喊老公我就停下,保证不折腾你。”
这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那天谢简跟狗似的,越喊他越起劲。宋飞扬想起这事就生气,抬手又要打他,谢简却顺势把宋飞扬扬起的那只手焐在了手心里,“冷不冷?”
这话一出,还打什么啊。宋飞扬心里那点小火苗全被谢简这只温热的手给压灭了,再也燃不起来。
谢简的手腕上带着块表,宋飞扬虽然对表不大懂,但通过表盘周围那一圈钻来判断,应该价值不菲。
看着这表宋飞扬想起正事了,“这块表能借给我吗?”
“干嘛?这表全球一共也没多少块,贵着呢。”谢简说是这么说,但拆手表的动作相当利索,这话说完,他已经把表递给宋飞扬了。
宋飞扬接过来:“我给它卖了。”
“卖吧,表没你金贵,它好几块,你就一个。”
宋飞扬小心翼翼地收起了表,“你最近怎么这么多土味情话?”
“啧,还不都是你之前说我直男?”
俩人东扯西扯,也没什么正经话,没扯一会外头就有人敲门。
“谢哥。”
这声出来后,宋飞扬看见谢简刚才还春风和煦的一张脸瞬间垮了。他不知道是谁,但谢简公司的事,他也不好过问,就站起来说自己先走了。
可谢简没让,谢简把他拉到了里头的小屋里,关上门之前对他说了句:“你垂帘听政。”
宋飞扬被谢简推了进去。
这屋里的摆设没怎么变过,宋飞扬拉开椅子坐下,就听见外面刚才喊谢哥那人开始了自己的长篇大论。无非就是不想离开公司,还想吃娱乐圈这碗饭。
宋飞扬听着听着想起来了,就是前段时间惹出乱子的那个贺楼。相比起贺楼的言辞恳切,谢简显得不耐烦许多。
“上一次我就警告过你,再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就直接解约滚蛋。对吧?你自己看看你的黑料,微博满天飞,压都压不住。偏偏全都是真的,洗都没法洗。”
“谢哥,这事错了我承认。但娱乐圈需要应酬的地儿那么多,谁也保证不了啊!”
“你少他妈放屁,我从来不会让我的艺人出去应酬。哪次不是我主动给你们资源,用得着你们?再说了,怎么偏偏每次你应酬的人都是些美女呢?我出去吃饭喝酒的时候,怎么面对的都是一群五六十岁秃了顶的投资人呢?”
宋飞扬听来听去还是这些破事,有些腻味。他本想找本书看看,可抽出来的时候没注意那上头放了东西,稀里哗啦掉了一地。
外面的声音一下就静了。
没辙,宋飞扬把东西简单整理了一下,打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