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月份越来越大,暮云的肚子也越来越大了,这天楚牧休息,因为下午要陪她去做产检,所以上午特意带她逛商场去。
只是暮云对什么都打不起兴趣,后来进了一家婴儿用品店,被里头小巧可爱的东西萌得不行,这才稍微打起了精神。
“楚先生,你觉得是这件衣服好看,还是这件?”
暮云拿着两件小衣服在胸前比划,楚牧端详片刻,良久才把她搂到怀里,笑道:“还是你最好看。”
暮云嗔视一眼,笑骂道:“油嘴滑舌。”
俩人逛了很久,最后走到美食街,暮云现在对吃的特别感兴趣,一路上都在吃,通常手上东西还没吃完呢就吆喝着楚牧给她买别的。
楚牧看她吃的满嘴都是,一手糖葫芦,一手肉串,甚至都腾不出手擦嘴,不禁失笑,摁着她的脑袋替她擦,暮云也乐得他伺候,乖乖伸着脸。
近来她确实圆润了不少,脸颊边多了些肉,却一点也不显胖,反而透着一股肉嘟嘟的可爱,楚牧忍不住趁机在她脸颊上轻揉了揉,看她气愤地瞪向他,才笑着讨饶。
暮云中途上完厕所,看到楼道拐弯角墙上的等身镜子,看着镜中这个手上拿着两串糖葫芦,一身蓝色背带裤,整个身体圆的像花瓶的自己,心情一下又不好了。
幸亏楚牧眼疾手快,赶紧搂着她往前走,轻声细语哄着她,才让她不至于又情绪失控。
下午到了医院,暮云刚做完产检,楚牧正好去打电话,她便去洗手间上厕所。
正准备推隔门出来,便听有两人的交谈声响起,话题的主人公似乎还是自己,她下意识后退几步,等在里面。
“今天那楚先生又陪着他老婆来产检了。”
“是啊,倒还真是贴心。”
“我本来还真以为他是个好男人,好老公的,没想到啊...”
听到这里,暮云突然开始紧张,不由得屏住呼吸。
“是啊,你看他对他老婆那样,又细心又温柔,怎么都没想到他也跟那些臭男人一样。”
“男人的劣根性,除不尽的。”
“他老婆长得也好看啊,之前我带着她做产检,人也很温柔,说话轻声细语的,脾气也很好的,我真以为这俩人郎才女貌般配得很的。”
“只能说他老婆可怜啊,这边还怀着孕,再过几个月就生了,她老公倒好,还陪着别的女人来做产检。”
暮云只觉得耳边轰的一声,她甚至不敢大喘气。
“那个女人跟他老婆简直不能比啊,你说这楚先生图她什么?”
“他们这些有钱人,咱们怎么懂啊。”
“看那女人的月份,也就比他老婆晚了三四个月吧?”
“唉,真可怜啊,怀着孕,老公就和别的女人搞在一起。”
暮云听到最后,甚至连站稳的力气都没有了,她后背紧紧贴着隔门,呼吸越来越沉重,眼前一片眩晕。
等讨论声没了,暮云才颤抖着手打开隔门,踉跄地摸索到洗手台,抬头看镜中的自己,也不知什么时候,泪水糊满了脸。
她赶紧打开水龙头,往自己脸上狠狠泼了两捧水,水的凉意才稍微拉回她的思绪。
她得赶紧打起精神来,等一下不能被楚牧发现端倪。
这是她现在心里唯一的念头。
回家的路上,暮云突然变得很安静,楚牧都有点不适应了。
回到家,楚牧特意把她抱到自己怀里,低头轻声问道:“怎么了,云云?感觉你不太开心?”
暮云忍不住心头涌起一阵苦楚,她把脸埋进他怀里,直到她鼻尖萦绕着他身上熟悉的气味,她才稍微安下心。
胸前突然传来一股湿热,楚牧轻轻拍着她的背,问道:“怎么了?怎么哭了?”
暮云在他怀里用力地摇头,什么话也没说。
“是今天遇到什么了吗?”
暮云依旧摇头,什么也不说,只是抱着他的双手不断使劲。
“云云,到底怎么了?”
暮云用压抑的声音道:“楚先生,我饿了,想吃你做的红烧茄子。”
楚牧拍拍她后背,柔声道:“行,我马上去。”
看着他忙碌的背影,暮云又忍不住眼眶一热,直到他端着菜出来,她才悄悄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注意到暮云情绪的不对,楚牧又牵着她的手,轻声问道:“怎么了,云云?”
眼前人似往常一样,眉眼带笑,看向她的眼神温柔无比,可此时的她心里却忍不住在想:
他是否也这样耐心又温柔地哄过肖倩茗呢...
她又想起肖倩茗家里摆的那几张她和他的合照,每一张照片中的楚牧都笑得灿烂美好。
那笑不同于对她时的成熟温柔,而是一种无拘无束的喜悦情绪的展露。
她不是一个善妒的人,可却总是不由自主地去妒忌肖倩茗,那个曾经又或许直到现在都得到过楚牧真心的女人。
“楚先生...”
暮云心里没由来地涌起一股害怕。
“你会不要我吗?”
暮云哽咽地问道。
楚牧见她这样,以为她又在胡思乱想了,便揉揉她脑袋,柔声道:“不会,我永远都不会放弃你的。”
暮云泪眼婆娑地看向他,看到他眼神中的坚定,她才稍微松口气。
楚牧抬手拭去她的泪珠,又宠溺地捏捏她的鼻尖,笑道:“云云现在真是个小哭包。”
暮云哽咽地哼了一声,拍开他的手,有些红肿的眼睛睁得溜圆。
她看了眼桌上的饭菜,叉腰命令道:“我要你喂我。”
见她撒娇,楚牧自然受用得很,摸着她头宠溺地应道:
“好好,喂你。”
暮云也就是开个玩笑,看他真要拿起筷子往自己嘴里喂饭,她便立刻破功,直道自己是开玩笑的,可楚牧却不肯放过她,俩人打闹着,饭桌上尽是他们的笑声。
暮云的预产期越来越近了,全家人的注意力都开始全数集中在暮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