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定然乖巧。”
狐缠正准备继续施展媚术诱惑几句,忽然一停,车外传来的响声:“狐三公子,已经到了。”
他的兴致被打断,有几分不愉,他对长情说:“跟本公子来。”
魔界的风刺骨的寒,刮来的恍若是打磨尖锐的薄冰,一寸一寸割过皮肉,削入骨头。
黑色的瘴气时不时飘过几缕,长情厌恶的后退一步。她这一退,那瘴气就盯上了她,直直缠绕在她身旁。
偌大的殿门高悬着魔殿的牌匾,阴森又老旧,干涩的鲜血凝固在上头,也不知经过多久的岁月冲洗。
狐缠折扇也不拿出来显摆了,裹了裹腰间尾巴,将冰冷的手塞进去,恨不得在套上几层厚厚的棉袄,小声道:“倒是有分冷。”他看见长情,笑开花打趣道:“看不出来,还挺受欢迎。”
长情回给他一个无奈的苦笑。
那个狐狸在前方引路,九曲回廊,不知绕了几圈,停在了闭合的大庭。
“绕这么远?怕不是个荒废地儿?”他看也不看,直接嫌弃道。
大抵是嫌弃的意味太明显,狐妖低头不卑不亢,“这是魔主的意思。在下并没有亏待公子的意思。”
一听到是魔主的意思,狐缠心里划过一丝不甘心,他也不嫌弃这院子偏僻了,“如此最好。”
他挥挥手,狐狸毕恭毕敬的退下。
枯草人自觉离开。
“你叫什么?”狐缠变出贵妃椅,舒服的躺在上面。
长情道:“情长。”
“倒是个好名字。”狐缠嬉笑凑上前,“你去当砚山王妃如何?”
长情震惊的瞪大眼睛,唯唯诺诺道:“什、什么意思?”害怕的小步后退,噙着恐惧。
这所谓的抢亲,原来是要抢砚山王妃的亲么?看来这女子与他关系匪浅。
魔殿不止有魔王,魔界还有砚山,魔涯,七黑涯三山,三山各自称王,然后被魔王给收拾了一通,便通通归顺魔王。
“晚点你便知晓了,现下先睡吧,”他眼睛轻轻一眨,声音蛊惑人心,长情只觉犯困,强撑着走到了屋内,眼一闭,便不省人事。
夜黑风高,高悬的明月如玉盘。
空荡荡的魔主之位寂寥的只剩下一片寒风,谁也不关心这个魔主跑哪儿去了。
喜庆的气氛让砚山王情不自禁多喝了几杯,黑黑的脸色染上坨红,他算好的,毕竟更多魔都是喝的东倒西歪然后毫无形象的倒在地上。
狐缠低低含着酒杯,暗暗嫌弃他们丑态毕露,一双眼睛不安分的左顾右看。
眸光凝聚在一个挂着暗红大花的房间,荡漾一笑。
女子穿着暗红的嫁衣,坐在铜镜前,拿着眉笔细细描绘着。
一下一下,眼中在无其他。
她停下笔,随意甩到一旁。
镜中人涂着艳丽的蔻丹,鲜血般的红唇,如弯月般勾人心弦的眼神。
她轻轻抚摸上镜中人的脸颊,那耳畔大朵盛开的绢花,称的她人比花娇,骄傲满意夸赞,“真漂亮。”
“自恋。”
预料之中的声响让女子漂亮的眼里闪过得意,站在背后的两个女子悄无声息的倒下。
狐娇娇回眸一笑,恍若百花齐放,娇滴滴的道:“三哥哥怎么才来?”
此女子正是青丘六小姐,狐娇娇。
“这不是瞧你乐在其中。”他袖一挥,昏迷的长情出现在秀有团簇牡丹的大床上,层层叠叠的红纱垂下来,袅袅的檀香四面八方而来。
狐娇娇好奇的拉开红纱,“这就是你找来代替我的女子?长得倒也清秀。”
狐缠:“嗯哼。如果不是找不到其他好看的,我可舍不得这个小美人。”
狐娇娇不怀好意笑笑,忽然拽起长情的手臂,一把拉上袖子,见光滑一片的藕臂,没有看到狐缠得手后刻意引上去的标识,诧异娇声道:“居然还没得手。”
“时间紧迫,”他温和的目光忽然凌冽起来,抄起一张□□贴在长情脸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揽起狐娇娇的腰,从窗户跳了出去。
阴冷的风刮动,窗栏颤动了几下猛的扣上,东倒西歪的侍女瞪大双眼,笔直的站起来,想要为长情贴上□□,换上火红的嫁衣。
一双白皙干净的手挡住了她,她目光清明,哪儿有一丝刚醒来的朦胧。
原来是这样,长情坐起身,或许砚山王有什么有用的情报。
她看向了一旁僵硬的侍女,从梳妆台上拿起一只金钗,袅袅烟缕吹过,变成了刚逃走的狐娇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