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悦三人不好阻拦,皆点头应了。
黎明说完便招来一名家丁,吩咐道:“带几位贵客去客院。”
“是,家主。”家丁一边应声,一边恭敬请道:“三位贵客请跟我来。”
秦悦三人被请出了书房,跟在家丁身后向后院而去。
见三人离去,黎明站在书房内森冷一笑,刚刚消失的黎霜霜,再次出现在书房里,面有愠怒看着黎明。
“霜霜,咱们的计划得提前了。”
“你看,咱们落难时想找个人救咱们,何人施过援手?现在咱们要做恶了,这些自诩为正义之士的上玄门,倒是一个接一个找上门。”
“你说,好不好笑?”
黎霜霜沉默片刻,哪怕知道开弓没有回头箭,她也试图劝道:“上清宗的人今日上午才来过,玉山俞氏的人如今又找上门,杜纯节一心一意找咱们报仇,黎明,你觉得咱们能赢吗?”
“还有家中的几位弟妹,你明明说好了要送他们走的?”
黎明试图去摸摸妹妹的发顶,却被躲过了,他也不介意。
“霜霜啊,咱们哪还有其他路可走?”
早在他们母亲修炼魔功的那一刻开始,灭门之灾就悬在了头顶上。
如今,不过是到了结果的时候。
夕阳余晖中,黎府依然死气沉沉,不闻喧哗,只每一角屋粱下悬着的黑布灯笼,微微随风而动。
“三位贵客,便是此处了。”
不多时,家丁便将三人引到东院客房,口中恭敬道:“一会儿有人来送晚膳,顺便将房门上锁,明日天亮才会再次打开,诸位贵客见谅。”
秦悦看了一眼院子,想起刚刚的那位黎霜霜,心中一动,问道:“不知刚刚的那位姑娘,在你家排行第几?”
家丁迟疑了一下,度量着此话用意,看了一眼秦悦,到底还是答了:“是二小姐。”
秦悦得了答案,点点头,客气道:“劳烦。”
家丁见秦悦不再追问,脸上一松,弯腰行礼道:“告退。”
“哎哟,我这身上的伤难受得紧,快找个地方让我躺躺!”家丁一走,周良炉立马开始嚷嚷,他脸色煞白,精神萎靡,看样子实在是快撑不住了。
秦悦吓了一跳,随手指了间屋子,“那间,俞大哥你快扶一扶他。”
俞衡渠淡淡看了一眼周良炉,心中有数,伸手扶过人,直接渡了一道灵力过去,却立即被周良炉身上浑厚的灵力反弹了回来。
周良炉没料到俞衡渠会逾举,渡他一道灵力疗伤,下意识的警惕性,直接反振了这一道灵力,哪里是什么撑不住的样子?
俞衡渠撤回手:“看样子,不用了。”
周良炉:阴险!
他灵力是回来了,身上的伤做不得假啊。
“阿悦姑娘,你要住哪间?”俞衡渠并不打算和周良炉歪缠,便干脆向着秦悦的方向靠近半步。
秦悦经此一遭,也明白周良炉虽力弱,却没有他表现的那样夸张,又见他脸上确实无血色,倒不好计较,“皆可,咱们进去吧。”
如此,几人商议一番,俞衡渠选了最中间,周良炉和秦悦在其一左一右的房间。
虽是客房,如今却是门窗皆被锁死。
天色将夜未夜,趁着最后一点天光,秦悦打量房内摆设,吐槽道:“这哪是做客呀,分明是坐牢。”
这一句话,自然被其一道墙之隔的俞衡渠听了个分明。
片刻之后,他又听见隔壁的姑娘敲着墙壁,试探的问道:“俞大哥,你说黎霜霜那句骂人的话,是什么意思?”
俞衡渠不好重复那一句污言,只道:“许是兄妹间有什么误会,随口而言?”
秦悦:“不像。”
她十分在意那个小字,杂、种就杂、种,为何要加一个小字?
除非,是从小时候便有了这样一句话,也或者是从年长之人那里听来的?
“为何要加一个小字?那是比她年长的兄长啊!”
俞衡渠本就聪明绝顶,一时没有深思这样一句污言秽语的深意,此时被秦悦点出来,自然也想到了蹊跷之处。
“喂,你们二人说话为何不带上我?你们这是明晃晃的排挤,我不干,我也要加入。”
周良炉一声大嗓门惊了秦悦一跳,她顿时没好奇道:“闭嘴!你是生怕黎明听不见是吧?”
“我们耳朵没聋!”
他们三人灵力本就高过黎明,灵力高耳力自然不凡,有心听,便是耳语也足够了。
而且,“你不是要修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