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慢慢的退出李廷凯的房间，坐在走廊的椅子上。
他的头顶着墙壁，微微仰头看着房顶上的灯。
他的眼前一片模糊，灯都能闪出七八个影子。
“咳咳……咳咳……”
他的咳嗽实在控制不住，一只手掩住嘴唇，另一只手狠狠的压在胃上。
“咳咳……”
樊默只觉得嗓子和胃中，像是被插了几把针，每次咳嗽，让他想要把胃挖出来。
太疼了。
他好难受。
罗艾雯站在走廊的另一个拐角。
她的手紧紧的压着墙壁，在看到樊默那抑制不住的咳嗽时，她有几次都想冲上去。
可她还是远远的看了一眼樊默，然后转身离开了。
现在凌恬好生死未卜，她的出现肯定会引起公愤。
现在她要去找那个女人。
她虽然不是一个好人，暗中做了很多伤天害理的事情，可她有自己的原则。
她做的那些事情，并不想让凌恬好和樊默他们知道，可是那个女人居然把她的身份挑明，让她的坏摆在了明处。
如果这次她不把那个女人打成残废，她就不叫罗艾雯。
“咳咳……咳咳……”
樊默咳嗽的难以控制，他只觉得喉间腥甜溢涌。
他赶紧站起来，扶着墙壁，踉踉跄跄的去了洗手间。
“咳咳……咳咳……”
水龙头的凉水，冲刷不掉樊默口中吐出来的血。
刺眼的血红，拉扯着樊默的神经。
他单手扶着洗手台撑着身体，怔怔地看着手心的血，已经变成暗红色。
他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久了。
人活着为什么要这么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