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屋里的闹钟响了半天了,苏梅敲了门呢不见回应,转动门把手推开门进了去。床铺收拾好了,原理人没在房间里。
苏梅按停了闹钟,关上了门,低声呢喃:“大早上的去哪里了……”
刚涨上去没多少的温度又降了下来,又正是早晨,更是添了几分凉意。
苏梅裹紧外套,下楼准备早餐。
“妈!”最后一个煎蛋出锅的时候,原理从外边回来,路过厨房门口看到苏梅在忙,也顾不得身上的衣服有些湿,就进去帮苏梅端起盘子。
苏梅把油烟机关掉,擦了擦手抬头才看见原理的头发也还挂着水珠。
“今天没下雨啊,你这是怎么了浑身湿漉漉的?”
原理把东西放好,摸了下自己的头发,拉开椅子让苏梅坐下后说:“是没下雨,我是跑步的时候看见高奶奶家的猫爬到树上去了,想去逗逗,它一跳树枝一晃,就洒了我满身水。”
高奶奶家门口的树不算很高,那只猫又经常爬上爬下,矫健的很,倒是不会被摔着。
只是原理忘了昨天可是下了一场大雨,树上还沾着很多雨水,站树下一抬头,险些连眼睛都灌满了水。
那猫跳下树后还回头看了他一眼,喵一声,就大摇大摆地走了,好像在看村口的大傻子。
“你呀!”苏梅看着自己的儿子,哭笑不得,”行了行了,去换了衣服喊你爸吃早餐了,在书房呢。“
原理应了声好,上了楼。
苏梅准备洗碗的时候,原理把她推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水管里的水如柱一样的注在水槽里的碗碟上,挤好洗碗剂的帕子被水冲出白色的泡沫,水声哗哗。
原理望着那些小泡沫漂浮开,漫不经心地搅动着帕子。
“妈……“他终于开口。
苏梅关掉手机,从姐妹群里约去旅游的讨论中抽出身来,问:“怎么了?”
帕子擦拭碗碟发出咯吱声,和碗碟碰撞的声音混在一起,和成一段令人心烦的音。
“您还记得方程吗?“他问。
“方程?“
苏梅认真想了想,却是没什么印象了,毕竟当年方程就来家里呆了一天她虽然是对方程尽心尽力,但除了那一天和在之前在福利院,她也没有更多地去接触方程,时间过去那么久,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是以前来过家里的同学吗?我不太记得了,怎么了?“
“来过家里,但不是同学。“原理开着水冲洗干净泡沫,然后把碗碟放好收拾干净桌面,擦干手走过来给苏梅捏肩。
“妈,方程啊,很小很小的时候她来过家里,是我们把她带回来的,您不记得了吗?“
苏梅又低下头想了一下,这才回想起了来:“噢!是福利院那个小女孩是吧,你这么说我倒是想起来了。这一晃都好几年过去了,她也该和你一样上高三了吧,你怎么突然想起来问她了?“
原理想起方程爷爷说是在路边遇到方程的,对苏梅平静的语气心生疑惑,问道;“妈,她是怎么不见的,你们没有去找过她吗?“
苏梅抬头,有些吃惊地看着原理:“什么不见了?“
她把手机反扣在桌上,不去理弹出来的消息框。
听原理的意思,他好像对方程的事有些地方搞错了。倒是那时候原理也小,她不指望原理能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
“你怎么了呀今天?“
原理停下手上的动作,拉开一张凳子坐在旁边;“我没怎么,只是突然想起了她,有些疑问想问您。“
他暂时不打算告诉苏梅在学校遇到方程的事。
“妈,您就告诉我,她来家里的第二天早上,怎么不见的,你们为什么没有把她找回来,好吗?”
他一脸真诚,又严肃得不像是平时和苏梅聊天那样。苏梅叹了口气,望着窗外被风吹得颤动的树枝,缓缓向原理讲起了原理不知道的那些事。
枝头上一朵淡粉色的花欲坠不坠,好似在无声地和风抗争着。
那花正是原理折来插在方程床边花瓶里的那一种。
方程来到原家的第二天清晨,苏梅和原理爸爸见方程还没醒来,轻手轻脚关上了门,叮嘱阿姨做好早餐温好等两个孩子起来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