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
她毫无愧色地爆出了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的掌门,并对自己走后门的恶劣行径供认不讳:
“对啊,是我,搞咩?”
其态度之恶劣,简直恨得人牙痒痒!
角峰长老面如冰霜,右手一挥,挂在李一格腰间的玉牌便松脱飞起:
“角峰统管全宗事宜,你德不配位,今日将你逐出宗门,可有疑义?”
李一格朗声道:“没有!!”
细听之下,还有那么点期待的味道。
她是期待啊!
明明是被冷落被冤枉的,却一次又一次地被人欺负、当众出丑,这个剧情多憋屈啊,放在网上打爽文标签绝对会被骂上一万楼!
按照这个剧情走向,不说二十万,她认为让对方翻倍倒贴四十万都是非常合情合理的。
嘿嘿,四十万。
没有什么羞辱是她忍受不了的,让暴风雨——
这句是不是说过了?
李一格摸摸下巴,还是决定继续当一只大无畏的海燕:
“大力支持,非常同意,没有任何异议!”
这副喜气洋洋的姿态不像被开除,倒想是刚被录取。
意识到自己的行为稍微有点不合常理,李一格轻咳一声,赶紧披上了苦情马甲演戏:
“哎,我做昴峰弟子时,虽能与师父朝夕相处,但身份有别,终归无法修成正果。如今道君放我离开,既保全了我痴心妄想的机会,又断掉了那让我肝肠寸断的入骨情思……”
演到动情处,她入戏地啜泣一声,柔弱软倒在地,又哭又笑,一副终得解脱的可怜模样。
同为女子,刚才说话的两位角峰长老也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她的身份玉牌悬在半空,似乎有些进退两难。
处理吧……这弟子实在是可怜。
被自己师父冤枉了还无怨无悔,要以这么单薄柔弱的身躯承担下如此严重的刑罚。
但不处理呢……
当着这么多弟子的面,如果角峰不能秉公执法,那他们日后再要办公,恐怕就很容易引起非议了。
就在这时,安静了没一会儿的三师兄跳出来大声反驳:
“养正道君,您千万别听她胡言乱语!”
他急步走到李一格身侧,火急火燎地行完礼,冲着那个没收身份令牌的冷酷道君喊道:
“自她拜入昴峰以来,一直都是由大师兄照看,师父从来都不曾和她亲近过,连功法都没有传,更别提什么朝夕相对了!我师父是清白的,还请养正道君明察!”
众人:?!
挤在后面的别峰弟子嗅到了大瓜的味道,个个儿都悄没声息地偷偷御剑踮脚,想把事故现场看得更清楚一点。
如果不是打不过,李一格都想当场给三师兄这蠢货一拳:我帮你陷害我自己,你咋还拖后腿呢!
猪!
突然生出了这么个变故,李一格也说不准事情最后会怎么处理。
不论如何,刚才三师兄所言都已经坐实了姜骋对她的不上心。
——拜入宗门三十年,却连最为基础的功法都没有教授过。
一个冷冽的眼神止住了她辩解的话,养正道君声音微沉:
“裴济楚,你也不曾教过她吗?”
“大师兄是有情可原的!”三师兄继续“落井下石”,“他身为昴峰大师兄,时间少,任务重,不仅要替师父处理宗门事务,更有每年十二个甲级任务的试炼指标,连自己修炼的时间都不够,怎么会有时间教李一格呢?”
“哦。”
养正道君似笑非笑,手一勾,玉牌落到了她掌心里:
“也就是说,一个单灵根弟子拜入克禋师兄门下之后,不曾学过任何我宗术法,却仍以一己之力突破到了练气三阶?”
一旁的师妹若有所思,补充道:
“难怪我见她体内灵气没什么章法,练的不像九霄宗心法。”
师姐妹二人再加上一个嘴快且蠢的三师兄,你一言我一语,很快就把姜骋的面具撕了个粉碎。
原先落在李一格身上那些落井下石的鄙夷目光,立刻转为了惺惺相惜的同情和怜悯。
——都是内门弟子,一个道君带几十个人都是常有的事,因此徒弟被师父边缘化也是非常普遍的情况。
李一格的资质虽然算不上绝佳,不像一般的昴峰弟子有什么天生剑心天生剑体,但至少也是个拿得出手的单灵根。
看到有人罩着的单灵根弟子都被如此对待,其他内门弟子心中顿时阵阵发凉。
安静片刻后,许久没有响起过的清冷男声终于再次说了话:
“一格修为之事,是我失职。”
他顿了顿,手指一勾,召来三十六袖间的缚龙索,自觉地捆在了自己身上:
“我不分青红皂白冤枉徒弟,又下刑恩令通报全宗绝了她后路,师妹按例处置吧。”
李一格:?达咩!
原剧男主因为她被废去一身修为,正常读者都会评一句“大快人心”和“渣男罪有应得”的吧!
她尔康手拦下三十六胸前转成灰色圆圈的长短棍:
“要想动我师父,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