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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九曲庐中寒梅醉4(1 / 2)

公孙大娘所创的舞蹈,据说二十年前,北征军行军至落雁坡之时,便有一个灰衣女子持剑在坡边起舞,远远望去,恍若天女下凡。

这个剑舞有上下两谱,上谱曰西河行,若行云流水,闲情漫步。

下谱则曰北破阵,杀气横行,千里可闻。这母女所舞的,想必就是西河行了。”白衣老者笑道。

“只是有舞无乐,似乎有些可惜了。”

“庐中那么多歌姬乐师,怎会无乐?”映雪说道。

白衣老者摇头:“不是我小看这里坡,能配得上这公孙剑舞的乐手,可不好找哟。”

话音刚落,忽然听闻一阵笛声响起。

白衣老者一愣,冲着声音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穿着蓝衫的瘦削老者正拿着一支箫在那里吹着。

老者的面色如水,波澜不起,可箫声中却蕴含着丰富的情感。并且与庭中二人的舞步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似乎这首曲子就是为这首剑舞所作。

“这首曲子就是公孙剑舞的曲子,是‘仰’,是据说已经失传了的舞曲‘仰’!“

“七娘,这人是谁,你醉梅轩怎会有这样的高人。”白衣老者再度站了起来,眼神放光。

“好好好。这一次酒会,我没有白来。”白衣老者兴致大起,四顾环绕了一番后,一跃踏出了雅阁,落在了庭院之中。

庐榭下的乐师们看着面前忽然发生的这一切已经有些愣神了,又见一个人忽然落在了自己的面前,更是惊呆了。

而这个一身白衣的老者,面色儒雅的冲那琴师轻轻挥了挥手:“劳驾,借琴一用。

”琴师点点头,慌乱地站了起来。

却见白衣老者手一挥,那把古琴就落在了他的手中。老者也不坐下,左手举着古琴,右手猛地一扫琴弦。如千军万马,踏破荒原!

“是谁!”场中的顾七娘、曲寒梅及蓝衣老者心中都是一惊,这一声琴音气势太强,是他们难以匹及的。

白衣老者微微一笑,往后撤了一步,将琴重新放回了桌上,悠然地坐了下来,朗声道:“不用顾虑我!此生能再见一次真正的公孙剑舞,是我的荣幸!”

剑舞并没有停下,三个人心中虽然大惊,可脚下的步伐以及箫声却依然没有杂乱。

白衣老者闭着眼睛,静静聆听了一下,手指在琴弦上微微拨动。这是他第一次听到真正的剑器舞之曲——仰,但是以他的通天之才,从握住琴的那一刻起,便已通晓了所有的曲音。

世上之事,皆有法可循。

一法通,万法皆通。

从他坐下来的那一刻起,映雪就猜出了这个白衣老者的身份。

有人练剑一生,却武艺平平。而这个高丽国的秀才却是读了半辈子的书,自称通晓天下之事。

有人戏弄他,那你可会用剑,便递给他一柄剑。

他沉吟许久,拿起剑,有些不自然地挥了挥后,忽然就递出了一剑。

这一剑,堪称惊世!这一剑,江湖上亦多了一位大侠,后这位大侠又入蓬莱仙山,五年后这天下武林便多了一位剑仙。

蓬莱剑仙:剑南离

蓝衣老者吹箫,白衣老者抚琴,顾七娘、曲寒梅,宝剑长袖,翩翩起舞。

站在一边的映雪心中的那股激昂之气却已经被激起。

他随即一跃踏上了屋顶,一袭白裘衣在风中飞扬,朗声吟道:“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回看秦塞低如马,渐见黄河直北流。

天威直卷玉门塞,万里胡人尽汉歌!四海皇风被,千年德水清;戎衣更不著,今日告功成。

主圣开昌历,臣忠奉大猷;君看偃革后,便是太平秋!

陶平山曾经高歌过这歌,映雪只听了一遍便记下来了,只觉得诗歌中那马踏天下,四海一统的气魄,让自己有些神往。

此刻终于忍不住,放声念了出来。他一向慵懒、慎独、低调,很少有这么张狂的时候。

但这个时候的映雪,才更让人觉得,像是欧阳子的弟子。

因为剑仙欧阳子,年少时便以张狂潇洒著称。

一曲终了。蓝衣老者放下了萧,白袍老者双手也离开了琴弦,顾七娘收起长剑,曲寒梅也将剑轻轻一挥,所有的花瓣朝天而起,瞬间又如天女散花般倾泻而下,下了一阵姹紫嫣红的花雨。

花雨落地,曲寒梅抬头,眉宇间略带着几分羞涩,粉面微红看向映雪,犹豫了一会儿轻轻说道:“真的是好巧。小郎又见面了!”

映雪跃下屋顶,朝曲寒梅微微一笑:“是啊,梅儿又见面了。”

旁若无人的拱了拱手又道:“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曲寒梅低下头,提着剑柄,粉颈更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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