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的年,
旗人们养尊处优,
汉人们日夜操劳,
供养他们。
“你去欧洲是做什么?学习吗?”石碾问道。
“学习谈不上,游玩吧!欣赏艺术。
我很喜欢卢浮宫里的艺术珍宝。
意大利的罗马古建筑,
参观过梵蒂冈大教堂,
游览过西班牙格拉纳达古堡,
见证过德国哥特大教堂的辉煌,
在那里流连忘返。
有几分的眷恋。”兰玉儿,带着一丝戏谑。
“我是一个野丫头,
我阿玛总这样爱称我。
我就喜欢四处游玩,
反正我是王公贵族,
大清供养我。
不过在国外,
也是呆腻了,
那里的世界,
和这里的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在这里我是高贵的格格,
满洲格格,
而在欧洲,
我就是普通的平民。
感觉很没面子,
又没排场。
我感觉只有回到大清祖国的怀抱,
我才是自由的。
才是主人。
对了石碾,
现在兴起了西学,
我看呀!
你那《四书》、《五经》就不要再去念了。
科举已经到了尽头,
这是其一。
还有,我皇阿玛说,
股取士是麻痹你们汉民的,
文字狱之后,
实际上汉字的书已经没有可读的必要了,
你没发现吗?
《四书》,《五经》连标点都没有吗?
这正是文字狱,
故意删去的。
标点符号都给去掉了,
你们书生读书,
第一件事就是学断句。
就是要用这种方式,
来磨灭掉汉民知识分子的血气。”
兰玉儿吃了粒葡萄,
慵懒的躺在贵妃床上,
摆弄着洋金表。
石碾笑了笑,“书还是要读的,
我的理想就是把旧书都读尽,
兰玉儿,我有几个问题向您请教。”
石碾抿了一口茶,继续说道,
“我听老家的人说,北京话就是满语。
是不是?”
“满语就只有四个元音,
汉语呢!辅音个,元音4个,
拼合也比满语复杂的多,
什么开口呼,闭口呼,送气音,不送气音,
北京话的个音调,广东话的个音调,
这些都是满语没有的,
满语的音素非常的少。
而汉语的因素庞杂。
汉语还有双元音,
还有介元音,
这一点满语想都别想,要是从科学的角度讲,汉语是高级语言,而满语则是低级语言。
所以说满语是影响不了汉语的。
说北京话是满语,
把这个舆论造出去,
主要的目的就是绑架讲北京话的北方人,
拉仇恨。
只要汉人内讧了,
内斗不止了,
大清的江山就永固了。”
“兰玉儿,你懂的可真多。”
石碾又在桌上拿了一杯咖啡,
品尝着说道,
“这种黑色的饮料口感有些怪,
但是味道真香。”
“你喝的这是法国拿铁,
价格不菲。这块儿怀表赏你了。”
兰玉儿把摆弄着的洋金怀表,
递到了石碾的手里。
“还不谢恩?”她眨着水汪汪的眸子。
石碾知道这是开的玩笑,
把表接过来,“谢,兰玉儿格格,
赏赐之恩。”他又拱了拱手。
“免礼,免礼。”兰月儿,
用欣赏眼光打量着石碾,
他英俊,潇洒,体格结实,又好学不辍。
教过的东西他一学就会,
比如一些日常的满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
驾车也是一样,
有时候他驾车,
车技比哑巴老金还要稳当,自如。
男仆老金可以说驾了一辈子车了。
欧洲的一些礼仪,
石碾也是一遍就会。
前几次参加宴会,
在国际友人面前,
石碾给她挣足了面子。
比欧洲的小伙子还要优雅,自如。
和欧洲人来言去语对答如流。
弓马骑射也是样样精通。
可谓在她眼中称得上是完美。
这致使她,在石碾面前,
也拿掉了小姐架子。
她深深的爱上了石碾。
就想这样一直缠绵到海枯石烂。
城堡,又传来诡谲的琴声。
兰玉儿的脸上随即掠过一丝古怪的神情。
像是得意,
像是不屑,
像是喜悦,
又像是无穷的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