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北诀倒是遵守承诺,没有多余的动作,用香胰子在洗澡布上打出泡沫,小心翼翼为安舒搓洗。
安舒背对着凤北诀,只敢露出一个脑袋,紧张得浑身僵硬,仿佛石化了一般。
“那个……王爷你不会凫水吗?”安舒尝试转移注意力。
凤北诀手顿了顿,“不会。”
“为什么呢?”问完安舒差点咬掉自己舌头,这是什么尬聊现场。
凤北诀倒没有觉得尴尬,认真回答安舒的问题,“因为,我曾被捆住手脚扔进湖底,若水深超过胸口,我便会不能呼吸。”
“是……耶律卓吗?”
凤北诀道:“不是,是我的长兄,凤东黎。”
这件事已经过去了很久,接近二十年,是他母妃刚被处决之后,在他九岁生辰那日。
安舒有些震惊,若是耶律卓虐待镇北王,她无话可说,毕竟耶律卓是敌国王子。
但凤东黎是镇北王的哥哥,就算不是一母所生,安舒还是觉得无法理解。
安舒转身,抱了抱凤北诀,“他已经死了,但你还活着。”
凤北诀感觉两团柔软压住他胸腹,带着香胰子湿滑的触感,顿时没了声音。
安舒只当凤北诀回忆悲惨往事沉痛其中,“不喜欢深水,以后我们离远点就是,没什么的。”
凤北诀哑声问:“舒儿,你可感觉水位有所上升?”
“啊?”安舒摸不着头脑,“没有啊,怎么了?你害怕吗?”
直到注意到凤北诀奇异的脸色,安舒瞬间反应过来,“你……你、不要脸!你以为自己是大象吗?能让整个浴池的水位上升?”
“舒儿会凫水,自然察觉不到水位上升,但本王怕水,对此极为敏感。”
说着,凤北诀逼近安舒,将她抵在池边,“本王很怕水,不如请舒儿配合,将膨胀之物收纳,让水位降下去。”
“……”安舒觉得自己快要爆炸了,镇北王到底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说出这种话来的?
凤北诀一直在试探,确认安舒不是抗拒而是害羞,他便毫不犹豫进行下一步。
二人皆是新手,全靠摸索,但男人在这方面都是天赋异禀,基本无师自通。
水位降没降下去安舒不知道,她只知道水凉了,自己有点腿软。
凤北诀食髓知味,眼看水位又在上升,但水温却在下降,只得作罢。
回房后,安舒靠在床头,月心为安舒擦头发,安舒一脸慵懒,回想方才就脸红心跳,却又忍不住去回想。
她终于也是有性生活的人了,对象还长得俊美非常。
回想镇北王被□□浸染,面色潮红低喘不断的模样,安舒觉得自己都要凭空生出坚硬的幻肢了。
看安舒满眼水色要笑不笑,云裳与云衣对视一眼,眼中尽是了然。
王爷王妃在浴池许久,最后王妃是被王爷抱着回房的,可想而知王妃被折腾成什么样儿了。
是夜,安舒一如既往躺在里侧准备睡觉,凤北诀却没有安稳抱着她入眠,他说,白日没能尽兴。
安舒算是知道了禁欲多年的男人有多恐怖,到最后她没有一丝力气,身体却还不受控制的抽搐,说不上来什么感受,非要找个词的话她选生不如死。
第二天安舒睡到日上三竿,是她穿越以来起得最晚的一天。
坐到梳妆镜前一看,她脖子上吻痕一堆。
几个丫鬟很有职业素养,目不斜视的为她洗漱更衣。
秦训一如往常找安舒述职,汇报完毕,看到安舒衣领下雪白的脖颈露出一点红印,便说:“王妃,可是新进的熏香驱蚊效果不佳?属下这就让人换一家。”
安舒干咳一声掩饰尴尬,把衣领往上拉了拉,“没、没有,挺好的,不用换。”
云衣云裳几个丫头差点笑出声,憋笑憋得脸都快扭曲了。
秦训不明所以,只是皱了皱眉,“有用就好,属下告退。”
待背过安舒,几个丫头才掩嘴偷笑,“嘻嘻那秦管家可真有意思,竟然问王妃是不是熏香驱蚊不佳,王妃的脸色都不对了。”
月盈道:“是啊是啊,秦管家可真是个呆子,看样子应该还没有娶妻,不然也不会闹这样的乌龙。”
月白插话:“秦管家长得有模有样,又是王府管事一把手,王爷王妃都很信任他呢,怎么可能没有娶妻?”
又打趣云衣云裳:“要是没有娶妻,倒不失为一个好归宿,云姐姐你们说是不是?”
云衣嗔了月白一眼,“净瞎说,我可是听小丫头陶彩说,王妃身边原来有个宠婢,唤作翠珠,王妃有意撮合翠珠和秦管家,被秦管家直接回绝了呢。”
月白道:“那有什么?就是秦管家不喜欢翠珠呗,咱们云姐姐有本事长得好,做个管家娘子那是绰绰有余,说不定都不用王妃撮合,秦管家就自己找王妃求娶了。”
云裳只是在一旁听着几人叽叽喳喳,只要平日不出岔子,私下里闲话也挺正常,不过还是低声提醒道:“你们少提翠珠,王妃听见会不高兴。”
其余几人没有反驳,来这镇北王府一月有余,王妃器重谁已经谁一目了然,云裳说话办事明显更招王妃喜欢,大伙儿也就都比较听云裳的话。
云衣心里有些不乐意,翠珠是她先提起的,云裳直接让她们少提翠珠,等同于打她的脸。
若她是月字打头的丫鬟也就罢了,对云裳的话没有任何异议,但她于云裳分明都是云字打头,云裳却好像比她要高出一级。
不过,云衣也没出声,不得不承认,云裳考虑事情确实周到些。
月白又牵起另一个话头,道:“说起回绝亲事,咱们王府还真是一脉相承,听闻一次宫宴,皇上提议王爷纳侧妃,王爷也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直接回绝了。”
月瑶也说:“是啊,外面传言都说王爷如何如何,当初得知孙婆子要带我们来镇北王府,我就盼着自己别被选上,不然怎么死的都不知道,后来被选上也一直提心吊胆的,但如今看下来,外面的传言并不可信,王爷挺好的,对王妃更是宠爱有加,为了王妃都敢回绝皇上的提议。”
云衣点头,“对呀,到王府一个多月了,王爷简直是个绝世好男人,哪有外边说的那么可怕。”
云裳叹了口气,“王妃在午睡,咱们偷闲就偷闲,别议论主子,说点其他的吧。”
云衣跟着叹气,“其他好像也没什么可说的,咱们王府除了王爷就王妃一个主子,清净得很。”
云裳好笑道:“清净不好吗?要是旁的高门大户,各房嫡庶勾心斗角,一点错处可能就万劫不复,还能让我们这么清闲懒散闲话主子?”
“也是,王妃应该快醒了,咱们可以开始干活了,王妃是个很好的主子,伺候好了王妃,这辈子就有着落了。”
……
过了数日,安舒如往常等凤北诀回府用晚膳,却等到天黑也不见凤北诀回转。
安舒觉得奇怪,自凤北诀说过往后都会回家吃饭,就从来没有食言,风雨无阻按时回府。
今天已经过了饭点快一个时辰,凤北诀没有回来就罢了,竟然也不差人打声招呼。
“王妃不好了!”
一向稳重的云裳几乎是飞奔而来,安舒忙扶住她,“什么事不好了?”
“王爷谋反了!”云裳语出惊人。
“什么!你是不是听错了?”安舒只觉得云裳是在开玩笑,凤北诀怎么可能谋反?
“奴婢没有听错,城里都戒严了,护城军全部赶往皇宫救驾去了。”云裳跑得眼泪都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