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晚上的她前面只有一个人,等他出来他就可以进去,等了差不多两三分钟,那个人出来了。
路过他们俩身边的时候,她听见那位小男生的妈妈说,“走路踢个门槛能把你脚趾踢骨折也是真的有你的,你这么厉害不去国足都可惜。”
听见这么一句话,陆衿幼瞬间有些担心起来,她刚刚都还想着她还没见过走路踢东西能把脚踢骨折的。
这不,现在就遇见了这么一位。
会不会她等下遇见的第二位会是她自己?
她的心开始“砰砰”直跳。
“怎么了。”白大褂医生是一位年纪约莫五十来岁的男生,他的声音也比较沉着。
“脚踢到门槛了。”
这个时候医生才抬起头看向她,挂着一副“今天怎么有那么多人踢到门槛”的表情。
“我看看。”
陆衿幼准备自己弯腰脱鞋袜,谁知道这个时候,原宴已经眼疾手快的蹲在她面前,小心翼翼的帮她脱下。
医生看着那只脚,脸色没有多大变化,“外面看着只是肿了,有点红紫,这种情况我们考虑到可能是软组织受损或者是骨折错位,先去缴费拍个X光然后再拿到我这里来看。”
一眼就看好,原宴没有起身,刚帮她脱完,他又继续帮她穿。
陆衿幼低头看着他的头顶,出了这里她才问,嘴角漾着笑意,“班长是不是体贴过了啊。”
又是帮她穿又是帮她脱的,她是脚受伤又不是手,根本不用他这样的。
“我去缴费。”原宴没有回答她的这个问题,只是觉得她受伤是因为自己,他做这些都是应该的。
陆衿幼站在原地,看着他大步往前冲的背影心里突然产生一个想法,他是不是觉得她受伤是因为她,所以才会这样?
拍完X光出来,等着拿片子,陆衿幼抬头看向侧面的原宴,问出疑惑,“班长是觉得我是因为你叫我去看烟花才会受伤,所以这么做的吗。”
原宴一顿,没有说话,其实说是,也不是。
见他不说话,她就知道她猜想的没有错,“班长不用这样想,是我自己走路没看路,你不用自责。”
“也不全是自责。”原宴。
陆衿幼一愣,眸光轻轻放大些许一直盯着他,她其实没懂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也不全是自责,意思还有其他原因他才会那样对她吗?
会是什么原因。
班长责任的那个原因?
她突然想起,他高中的时候也是这样,见着她,高中时候的责任心估计又泛滥了。
陆衿幼脚疼,走起来有些坡脚,一扭一扭的,不过拿给医生看的时候也还好,并不是什么骨折错位之内的,简单的软组织挫伤,敷点药休息几天就好。
原宴去给她拿药的时候,她坐在医院的椅子上把X光还有医生给她打的单子拍了一个照发在朋友圈。
配文,“2022年第一天就来医院,应该没有人比我更倒霉了吧。”
大新年,很多人都还没睡,评论一个接着一个来。
-“软组织受损,应该没啥,不过大年初一就去医院,确实只有你一个。”
-“卧槽?没什么事儿吧你。”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对不起我不应该笑的,但是第一次见有人踢门槛能把软组织踢到受损。”
“看来宴哥抱你那一下抱的有点不成功啊。”这条评论是程颐回复的。
陆衿幼连着回他,“???那不是抱,那只是他看我快摔了拉我一把而已。”
程颐假装附和,“阿对对对。”
原宴拿着药过来,再次蹲在她面前,“我先给你涂点止疼的,你晚上回去睡觉前洗脚后再把两样都涂了。”
她一个女孩子,应该很怕疼。
陆衿幼其实是想拒绝的,马上都要回去,没必要那么麻烦。
她没来得及拒绝,原宴已经把她脚拽过去,脱下鞋袜,他指腹上沾着止疼的药膏,随后温柔的在她肿了的那一块地方轻轻摩擦。
那一块很快袭来一股冰冰凉凉的感觉,脚上的疼痛很快飘散,她抿着唇享受着这一切。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学校论坛上的一些话,她倒是想看看是谁说她们班长古怪冷漠的。
明明就是很温柔的好吗!
可是在这一瞬间,她脑海里飘出来一道不太能让人相信的错觉,她好像觉得他是不是喜欢她?
陆衿幼总觉得原宴对她好像有这么一点点的不一样,可是具体说哪里不一样,她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描述。
就好像,他对她不懂拒绝,对别人可会,记忆中,不管她有什么,或者是叫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拒绝。
高中时,他虽然是班长,也是个乖的人,但是并不是那种不懂拒绝,记忆中,他好像从来都没有拒绝过她,就连上次叫他出去玩,他也是一口咬定。
是巧合,还是另有其他啊。
脚上的疼痛已经散去许多,等药完全吸收过后原宴才帮她把鞋穿上。
刚刚他蹲在她面前,小小矮矮的的一只,这会儿他突然站起来像是一堵墙一般站在她面前挡住那些光亮。
她瞬间觉得他好壮,前几天觉得他有些虚的哪一段思想瞬间在这个时间烟消云散。
“两点了。”原宴看眼时间,眉心轻轻拧,“今天是我的问题。”
陆衿幼踌躇的走在他旁边,“是我自己走路没长眼睛,跟班长有什么关系?”
她走得慢,他在她旁边也在努力配合着她的步伐,一直跟她并排着走。
这个时候,陆衿幼心里突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她侧过脸,微微扬起下颚目光落在他用着灯在他脸上打着阴影的侧脸。
她看了半秒,原宴有所感觉,眼眸轻瞟,转过头去想证实她是不是在看他的时候。
她已经跟没事儿人一般转过头呆滞的盯着前方,那副模样,就好像他刚刚的感觉是错觉一般。
他稍拧眉心,看来是他想多了,卡在喉咙的有句话也迟迟吐不出去。
他其实想说,如果不是他叫她去看烟花,她又怎么会受伤,又怎么跟他没关系。
原宴低下头,垂放在侧的手突然自己掐了掐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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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衿幼的脚因为软组织受伤,这几天走路都是一拐一拐,其实也不痛,是她自己心理作用导致。
直直差不多一周多后她才能正常走路,她刚跟沈今意说她脚能正常走路的第二天,她就屁颠屁颠的来了。
天气回温,虽然没有下雪,不过也还是有些冷意存在,她一身黑色大衣里面配着小短裙,黑长靴的双手环胸站在那里。
今天出了太阳,也不知道她是因为晒得刺眼戴着副墨镜,也不知道是为了装帅戴的副墨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