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未进先闻其声——
“我是江眠,”
确实是江眠。
无论是从身形还是外貌,都无可挑剔。
宁桑没给好脸色,冷漠地“哦”了声。
她可没忘记,这个自称是她丈夫的人在刚才她被质疑的时候可是一句话都没帮她说过。
江眠进来,反手关上房门。
他仍是冷冰冰的模样,语气却透着温柔。
软着声说:“桑桑,我信你和它们不是一伙的。”
说着,他朝宁桑展开双臂。
“真的吗?”宁桑非常感动,上前钻进他的怀抱。
两人相拥,江眠情绪深沉地笑起来,发出桀桀地笑声。
笑声仅持续不到两秒,江眠的身体就极度缩水,扭曲,最后滑在地上,消失不见。
插在他后颈的短剑也砰地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
呵,喊她桑桑,装都不会装。
刚跟鬼物拥抱后,宁桑感到窒息,只觉得身上每一寸冰冷,迈不开脚。
急促喘息时,她听见走廊响起脚步声,声音渐近,最后停在房门前。
宁桑赶忙屏住呼吸,半蹲在地捡起短剑,紧紧握住剑柄,剑刃对准微开的门。
门被敲响,紧接着声音传来——
“我是江眠。”
瞧,多么熟悉的配方。
宁桑心提到嗓子眼,在听到声音响起的一瞬间伸手刺过去。
却被轻巧避开。
江眠反应极快,掐住她手腕制止她的动作,“宁桑,你怎么了?”
?
喊她宁桑。
宁桑有片刻的动摇,但仍不敢掉以轻心,“你别动。”
出乎意料,江眠很听话。
他立马止了动作,松开宁桑手腕,站定不动。
宁桑将信将疑,握着短剑的手往回收,半道将短剑架在他脖颈上,语气不大和善,“你是江眠?”
听到她的疑问,江眠点头,眉眼间的冷淡稍褪,“宁桑,你遇到什么事了?”? 怎么一会儿的功夫就翻脸不认人了。
宁桑没吭声。
将短剑往里送,剑刃一寸寸逼近他脖颈,直至渗出鲜血。
看到血,她才停了动作,淡淡地道:“没事。”
喊她宁桑,连名带姓。
受伤会流血。
是本人。
“宁桑,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
皮肤割伤的疼痛令江眠拧眉,他抬手抹了下脖子,摊开手,触目是血。
受伤了找她要说法是应该的。
宁桑收回手,在他的目光威逼下,只好回答:“试探一下,你是不是江眠。”
“方才有东西冒充你。”
江眠环视一圈,地面干净如初,什么也没有。
“被你解决掉了。”他一点也不意外,用一种肯定的语气说道。
宁桑点头,将短剑插回剑鞘,“你就不怀疑我撒谎吗?”
江眠:“你不是也怀疑我吗?”
那倒也是。
现在她对他的单向怀疑已经解除。
宁桑稍微放松,问:“你来找我?”
“我碰不到那些东西,需要你的保护啊。”江眠半开玩笑,对新增的伤浑不在意。
胡说八道。
宁桑冷笑一声,准备往外走,却被江眠给拦住。
他表情恢复严肃,“他们不信你,你也没必要气到找死吧?”
这样大剌剌孤身走出去,纯属送人头。
以一种看弱智的目光看向江眠,却发现他貌似不是在开玩笑。
看来并不是所谓的寻求保护,而是担心她找死。
宁桑耐心解释:“生命这么宝贵我珍惜还来不及呢。
再说,他们信不信我干我何事?我把别墅的东西都清理干净不就行了?之后他们再出来不照样安全?”
原来是打算孤身清理掉危险吗?只为了保证那群不信任她的人的安全。
江眠语塞,出乎意料,盯着宁桑半晌说不出话。
正当宁桑准备离开自己房间的时候,脑海中声音响起——
【怪物层出不穷,你累死也消灭不完。】
“…………”
宁桑陷入长时间的沉默,瞬间泄气。
静默一会儿,她回身,带着哀怨的语气,“我改主意了。得跟他们一起出去,万一有危险也好有人当盾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