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懂了,这是要往人脸上泼水,或者丢杯子?小意思,受的住。
“麻烦拿一下。”胡雪亭招呼张仪同家的老仆,随手把茶杯递了过去。
这是要干嘛?大厅中的众人有些困惑。
人影一闪,胡雪亭冲到了仆役们的面前,手中的案几用力的砸了下去。
“噗!”一个仆役鲜血四溅。
“叫你丫的敢造我的谣!”胡雪亭拎着案几,用力的对着那仆役抡圆了砸。
大厅中满满的尖叫声,人影乱晃。
有仆役看准胡雪亭只是个女孩子,又受了伤,使不得力气,就想反击。
“噗!”又是一道鲜血,那想反击的仆役倒在地上,胸膛上长长的一道伤口,鲜血噗噗的流。
石介拿着滴血的刀,随意的看着众人,有些不满:“不如我动手,全部杀了,何必这么麻烦?”
“不行!我要亲手讨回公道!”胡雪亭继续抡着案几砸人。
小女孩想要乱跑,却被石介一把揪住,扯到了身后。
“不要看。”他低声对小女孩道,“以后机灵点,看到开打,要往安全的地方跑,跑得越远越好。”
小女孩用力点头,却傻乎乎的继续想要往胡雪亭身边跑,却被石介死死的扯住,捂住了眼睛。
“小孩子不要看血粼粼的东西,吃个糕饼。”塞到小女孩的嘴里的,却是一个又冷又硬的馒头。
大厅中的夫人们已经脸色刷白了,这就要出人命了吗?
护在张夫人身边的张家两个老仆撇嘴,别看场面搞得很大,其实都不致命,被案几砸的那个,拿手护着头呢,胡雪亭力气也不够,也就手臂骨折加一点皮外伤,被石介砍的那个,伤口看着吓人,同样不过是皮外伤,死不了人的,也就这些没有见过血的菜鸟,才会吓得浑身发抖。
“没想到,我竟然看走了眼。”赵夫人死死的扯住张夫人的手,喃喃的道。
张夫人奋力挣扎,这个时候谁管你看走了毛啊?再不制止,要死人了!
赵夫人拼命的扯住张夫人就是不放手:“她不是张仪同的狐狸精,是张仪同的私生女!”
张夫人不挣扎了,仔细看胡雪亭的脸,和张仪同不像。
赵夫人冷笑:“张仪同是什么人?性烈如火,杀人如麻,刀头舔血!你看看胡雪亭,像不像张仪同?”
张夫人没空去理会这些形容张仪同的恶劣贬义词,睁大了眼睛,一万倍仔细的看胡雪亭,只觉身上染着血,拎着案几,像是猛虎一样到处追打仆役们的胡雪亭,越来越和张仪同的形象重合,恍惚间,竟然看到张仪同拿刀在敌人中七进七出。
“不可能……”张夫人喃喃的道。
“像!那气势!那动作!那眼神!那狠辣!简直是一个模子出来的!”其余夫人疯狂的点头。
护着张夫人的张家老仆们悄悄的点头,胡雪亭比那个斯斯文文的张修闻,更像张仪同一百倍。
“没想到,老爷有后了。”一个老仆用力的揉眼睛,幸福的泪水四溢。
“小姐还有伤在身,再打下去,只怕有损元气。”另一个老仆担忧了。
“你护住夫人,别被那些仆役伤了,我去劝劝小姐。”第一个老仆道,平时走路都摇晃的身体,神奇的矫健无比,一把扯住胡雪亭的胳膊。
“小姐,听老奴一句,再打下去,你会伤身体的,这些贱人,等老爷回来处理就好,何必伤了自己。”那老仆忠心耿耿。
胡雪亭很听劝,放下案几,咧嘴:“麻痹!伤口裂开了!”身上好几处鲜血淋漓。
那老仆慌了神:“老奴立刻去取上好的金创药!”
大厅中渐渐的安静,一群仆役果然没有受多重的伤,互相搀扶着,惊慌的逃离了大厅。
夫人们心里还在碰碰的跳,真是好刺激啊。
唯有张夫人摇摇晃晃,脸色苍白至极。
……
张仪同回家的时候,遇到了几个官员同路。
“老张。”有官员大声的招呼,“今日不妨一起去喝花酒。”
张仪同摇头,这些烟花之地,不是他喜欢的。
“你就别装了,我们都知道了。”那官员笑,老老实实,见到女人就避开,花酒也不喝,每天回家陪老婆孩子的好男人张仪同,其实在外头有年轻貌美的小三,还带回了家。
“平日看不出啊。”又是一个官员叹息,隐藏得真深。
张仪同摇头:“休得胡言乱语。”甩开那人,大步回家。
刚进了院子,就觉得里面气氛不对,跟随张仪同的刘二立马手按刀柄:“仪同,有血腥气!”
张仪同缓缓点头,提气凝神,缓缓步入了大厅。
大厅中,张夫人端端正正的坐在大厅正中,十几个隔壁邻居的官员夫人一字排开,众星捧月似的坐在张夫人背后,或鄙夷,或愤怒,或可怜,或厌恶的盯着他。
几个陌生的丫鬟和仆役正在擦拭地上的血迹,以及收拾桌椅杯盏,看服饰,却是邻居们的仆役丫鬟。
“这是发生了何事?”张仪同惊讶的问道。
“你倒是做的好事!”张夫人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