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远从叶征的屋中离开后,由护龙山庄护送入回宫,连靖佩刀跟随,暂时接替叶征御前第一护卫一职,此程祁远并未露出任何消息,宫内之人看见皇上突然归来且面色匆匆,身旁时常跟着的御前第一护卫也不见了踪影,众人窃窃私语,皆在猜其究竟。
宁王此刻仍旧在那处偏殿,一听闻祁远回来,忙去殿外相迎,祁远满身风尘,头发也十分凌乱,他欲先回鸿庆宫洗漱换衣,再去见太皇太后,但才换上衣服,这边太后搀着太皇太后已赶来了鸿庆宫。
不见叶征,只见了未曾见过的连靖佩刀站在门口,两人皆觉出事请不对。
连靖扶刀跪地,道:“护龙山庄大弟子连靖,拜见太皇太后,拜见太后。”
“起来吧。”
太皇太后匆匆撂下一句话,便急着进去见祁远,先上上下下将祁远看了个遍,确认这个孙子没受什么伤后,才问道:“这是发生什么事了,竟这么快就回来了,也不见那叶征。”
祁远握着太皇太后的手,这边安抚似的在太后手背上拍了拍,三人坐下,祁远将话说的轻描淡写。
“在承泽出了些意外,遇上了刺客。”
太后一听刺客二字,只比太皇太后还要慌张。
祁远安抚道:“母后不必担心,儿臣已回来了。”
太皇太后见祁远并未受什么伤,又问道:“叶征受伤了?”
祁远点头:“嗯,此时在护龙山庄。”
“伤的如何,重不重?”
祁远想着叶征的伤,但嘴里只道:“护龙山庄有清州华扶朗在,皇祖母不必担心她。”
太后问道:“可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抓到了没有?怎会如此大胆。”
“还在查,人确实是数一数二的高手”,祁远见眼前这两人皆还有担忧,便说道,“但护龙山庄做事谨慎小心,且十分周全,那日叶征虽受伤,但要紧关头慕容庄主和众弟子都很快赶到。”
“无事便好”,太皇太后长舒口气,看了看门口站着的连靖,“这是慕容秋派来的?”
祁远如实道:“连靖是护龙山庄大弟子,他暂时先接替叶征。”
“事请还未查清楚,暂且不能张扬”,祁远握住两人的手,说道,“请皇祖母和母后放宽心,此事必能水落石出。”
“你自有你的主意,我不多过问,只是万事一定要小心谨慎。”
太皇太后知晓祁远不愿细说,也未在问,只太后仍旧担忧了许久,放不下心来。
宫内偏殿的折子被送回了御书房。
祁信道:“皇上已经回宫,这些事该继续交由皇上来处理了。”
祁远坐在书案后,看那本从岭南传回的新奏折。
“听闻叶护卫受伤了,现在伤势如何?”
祁远埋头在书案后并未抬头,说道:“应无大碍。”
“只是有人要杀我,”祁远此刻抬头看着祁信,说道,“但又查无可查。”
祁信问道:“护龙山庄可有什么消息?”
祁远并未提及周逢山的事,只摇了摇头,道:“一无所获。”
祁信叹了口气,道:“往后出行,需更加小心才是。”
祁远点头,并未再说什么,祁信见他有些累了,便从御书房离开,连靖站在门外,腰间佩刀。
往日里他见过的连靖身上未有任何兵器,今日才是第一回看见佩刀的连靖。
“这刀趁着你,病看着是真的好了。”
连靖颔首,道:“多谢王爷关心。”
祁信又问:“你与叶征,谁武功更高?”
连靖嘴角带着笑,说道:“因病着,这两年未曾比试过。”
祁信转身,离开时背对连靖说道:“万事皆要小心谨慎,不能再有意外了。”
连靖目送祁信,说道:“微臣谨记。”
祁信转身,又小声说了一句,连靖看着那嘴型才勉强知晓,祁信说的是:“你要小心。”
连靖笑着颔首,目送祁信离开。
御书房里婉瑜送了份宵夜来,在连靖的注视下端了进去,他想着昨夜祁远紧张叶征的样子,心头突然在此刻涌出些异样的味道来。
这世间许多事,本不会事事圆满,总要欢喜一个忧愁一个。
但此时皇宫里应是没有什么人欢喜,司洛轩里两个心急如焚的人只知叶征受伤,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连靖在清晨回去司洛轩,两个人竟都在廊下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