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静云寺,秦江有了奇怪的想法,他要试探一下一真法师看她知不知道胡光这个人。
在院门口的榆树下他遇见了一真法师,他向她寒暄了几句后问起了最近发生的事。
“听说后周要攻打后齐了,你知不知道此事啊?”
一真摇了摇头:“不知道。”
“后齐有谁能带兵打仗呢?”
一真又摇了摇头:“不知道。”
“听人说你的武艺很不错,你师傅是谁呀?”
一真精通武艺的事是榆树庄的人告诉秦江的,他就想从这里打开缺口。
“我没有向谁学呀!”
这就奇怪了,一真法师怎么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清楚?如此这般,他怎么辨别一真法师倒底是不是胡碧月呢?反过来他又劝自己: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甚至长得一模一样的也有,所以,一真根本就不是胡碧月。
“以后若有时间,我向你学学剑术。”
“学剑术?”一真法师很惊愕,在她的印像里秦江是一名武人,不像不学无术的凡俗,他为何突然要向她学剑术?
“是啊,学剑术。”
“我哪里懂得什么剑术啊?”
“你们村里人说你武艺高强,非等闲之辈。”
“谬矣!有名无实,其实我什么都不会。”
“真的吗?”秦江被一真的坚决否认有些疑惑,难道村里人在胡说吗?”
“我就是一怒之下踢了周阎几脚,他们就说我有武功了。”
“啊,是这样……”
看样子一真挺崇拜秦江,她怕他难堪将话拉了回来,“假如秦公子愿意随小尼切磋剑术,小尼还是愿意的。只是我的剑术并不精深,先生向我学是学不到真东西的。”
“这么谦虚?”秦江笑道,“不愿意教我吗?”
一真腼腆地说:“大侠,这是哪里的话?大侠如此善良小尼怎会不愿意呢?”
“真正善良的人不是我,而是胡光。”秦江冷不防提及胡光二字,想借机试探一真,看她有何反应。
“胡光?”一真现疑惑之色,“他是谁?”
“他是后齐的大将军啊!,他为后齐的民众倾尽全力付出所有,立下汗马功劳。”
“啊,是这样的!”
“是啊,盖世英雄,我们的后齐因为有他,我们的敌人才不敢攻打我们呢!”
“胡光……”一真法师像在记忆的深处搜寻这两个字,但结果却是没有,“我好像没听说过。”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
“这首诗你知道吗?”
“不知道!”
“第一句是敕勒川。”
“战场吧?”
“是的,是战场,那个地方的名字叫敕勒川在内蒙草原。这首诗就胡光的父亲胡金所作。”
“胡金……敕勒歌……一真法师反复叨念着这句话,像在提醒自己。就在一真法师念叨第五遍的时候,她的身子突然震颤了一下,然后她睁大了眼睛望着窗外的千年古槐。在一真法师的记忆深处似乎有这样一个人也确实有这样的一首诗,可是她的脑海中不是很清晰。
秦江发现了一真法师的心里变化,他知道他说的话已经触动了一真法师的某根神经。
“你好好想一想,胡金与胡光他们是不是与你生活过?”
“生活过?”一真法师双唇紧闭像在苦思冥想。
“你还记得那个飘雪的早晨,你倒在了苏老伯的院门口?”
“不记得,只记得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一张小木床上,周围的一切都很陌生。”
“你的今生也许就是从飘雪的那个早晨开始而你却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