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结局(2 / 2)

“我懂了。”他笑盈盈的,却瞧不出一丝笑,新娘子独自一个人转身,一步步的走,没人敢拦,没人能拦,只是瞧着她一步又一步,毛郎中上前想要扶一把自己的姑娘,他想上前说什么,却是春漪拉住了他,唇角轻勾,摇了摇头,附在耳边的声音轻轻的,终于带了几分无力:“爹,给我留点面子。”这!是她最后的尊严了。

毛郎中的拳头攥的紧紧的,终究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夏宏的娘显然也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结果,只是又用手掌拉了拉自己的儿子,都已经到了这样的一步,当然还是活命最为重要。

夏宏像是一尊雕像,呆愣愣的站在原地,瞧着一步步走远的红色倩影,为什么,喉咙里面像是卡了什么东西,竟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为什么,口口声声说着喜欢,却到了最后一刻,什么都做不来。

戏永远没有命重要,众人跑跑叫叫,依旧一片慌乱。

一身嫁衣的姑娘嘴角含笑,却是不顾众人的慌乱,步步走远,姑娘的步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最后竟然跑了起来,毛郎中和晏秋一愣,也踉跄着步子追了过去,而夏宏,步步回首,眼眸微微带了一点红晕,却是一步步,被自己的娘越拉越远,一场喜剧?一场闹剧?这个他等了太久的日子,这个他等了太久的姑娘。

小五一步步的跑,却不知那里已经聚了一些老人,士兵在里面架着,却不知还能支撑多久,老人一个个向着里面探着脑子,吵着,骂着,小五咬了咬牙,却是一个姑娘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陆雪的身后,陆雪抿了抿唇角向着小五走了两步:“走吧,本宫的人说他们在小丰村的墙那里。”

小五点了点头,被陆雪搀着走远,步子,却越来越沉,耳边像是还一遍遍的回荡着夏宏的娘的话语,手掌微微有几分冰冷,雀儿失踪了,陆离和段晟轩如临大敌,这个她一直盼望的日子,此刻,她却突然希望它永远都不要来。

嘶吼,血腥,她见过的,她曾经害怕的,此刻,只会加倍的展现在她的面前,陆雪看着小五失魂落魄的模样,只剩沉默。

小五狠狠咬了咬自己的唇角,血的味道一点点渗入唇中,一瞬清醒,眼眸若冰,瞧着眼前,她是晏小五她是陆离的女人,这一生,这一世,她的步子不再虚浮,惹得陆雪偏眸瞧她,小五淡淡笑了笑,却趁着唇上的血色更浓,手掌轻轻拍在陆雪的掌上:“姐,放心,陆离会没事的,段晟轩也会没事的。”

城墙之上,运筹帷幄。那一侧,小小少年身披将袍,眉若刀削。

小厮请礼,只剩开口:“将军,神秘人来了,还带了一个人。”

尹沉眉心一皱:“哦?”

尹沉抬眸,瞧着对面的一切,六十万,段晟轩不会比这个还多了吧,唇角轻抿:“让他进来。”

云靴步步,踏入城上,扇子的声音响在耳边,尹沉的眉心一皱,回头一瞧,险些以为段晟轩来了。

身后,两个男子一前一后而立,前面的人一身白袍,手执竹扇,后面的男子一身黑袍,腰别刀鞘,想必是刚刚进来的时候被收了刀,两种不同的气场,却是一黑一白,映入眼帘,两个男子的身子还有一个人,一身素色衣裳,头上戴着草帽,瞧不清楚模样。

尹沉的眼眸不过一瞧,随即又向着对面瞧了过去:“听人说云先生是第一神算子,不知道先生可不可以算一算,这场战争,本将能够拿走多少好处和多少……仇人的命!”眼眸血红,所有欠他的,都要加倍奉还,所有曾经瞧不起他的人,他都要亲眼瞧着他们在他面前求饶,他要看着,看着他们的诧异,看着他们的臣服,可惜,他却不知道,是谁,亲手毁了所有他曾经珍视的东西。

两位男子,白衣之人,不是云泽又是何人,黑衣之人,不是云墨又是何人。

云泽扇子转转,仰天长笑:“大人说笑了,不过江湖把戏,不过,龙种亡于此的消息,云某倒是传下去了。”

尹沉又瞧了两人一眼,天下第一的情报线,弟弟负责寻找情报,哥哥云游四海,放下或真或假的消息,这样天衣无缝的结合,又有谁人能知,孰真孰假,这样巧妙的设计,这样巧妙的二人,他倒是佩服完颜昊那个家伙,竟能将这样的人收入麾下。

尹沉的眸子向着旁边一瞧,又看见了带着草帽的人,眉心不禁一皱:“这位是?”

云泽一瞧,唇角一勾:“这是舍弟送给将军的一份礼物,还请将军笑纳。”

“哦?”

纤细的小手攥在一起,尹沉的眸子一瞧,却是唇角一勾,飞黄腾达,送佳人的人自然是不少,尹沉一笑,向着云泽摇了摇头,却是步步向着姑娘而去,云泽向着后面退了两步,眸子始终瞧着尹沉的模样。

尹沉的手掌一动,轻轻碰触佳人手掌,佳人的手掌向着后面退了一点,尹沉瞧着,却又是一笑,未瞧着对面的模样,手掌一动,将草帽和面纱全部摘了下来。

尹沉一愣,抬眼瞧着眼前的人,嘴角动了动:“锦绣?”

姑娘瞧着她的样子一愣,抬眼瞧着眼前的人,一双眸子怔怔的,只是抬头瞧着他,她的目光映在尹沉的眼眸之中,姑娘开口,声音颤抖,带了几分狐疑,几分激动,几分害怕:“小尹哥。”

带了一点沙哑的声音,带了一点稳重的性子,带了一点熟悉的称呼,尹沉瞧着眼前的姑娘,步子向着后面退了两步,手掌扶着墙边,瞧着眼前的姑娘,满眼的难以置信。

云泽的唇角勾了勾,显然眼前的情况都在预料之中。

云墨的眸子一沉,手掌不自觉地覆在腰间。

彼时,昭阳城墙之上,段晟轩咬牙切齿,只剩下一个字,打!

已经到了此时,除了这个办法,又有什么办法。

陆公子的眉心一锁,走下城去,刚刚瞧了几个战士,却瞧见一身红衣向着这边走来,红衣映眸,太多惊艳,这一天,果然是春漪最美的日子,那个平凡的姑娘,相貌平凡,性子平凡,一生平凡,平凡的快要被人忘记,却偏偏在新婚的日子里,不再平凡。

她步步向着前面走,走到陆离的面前,这个在他面前随着小五出现过无数次的女子,第一次惊艳了陆离的眸子,陆离的眸子一张一合,瞧着眼前的毛春漪,他自然知道,今日是毛春漪新婚的日子,自家的娘子自然也会高兴一番,可如今毛春漪这样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也自然不必多问。

他静静的瞧着眼前姑娘,春漪静静的瞧着他,没有将士敢拦这样的一个姑娘,一身嫁衣,一副赴死的魄力。

两人僵持,不知多久,终是姑娘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陆离眉心一皱,姑娘缓缓开口:“太子殿下,我要见尹沉!”

陆离一愣:“你要做什么?”

姑娘抬眸,目光灼灼:“我要救昭阳。”这场战役,本不是因她而起,为什么要全部算在她的头上,这场浩劫,本来和她无关,为什么到最后受伤的都是她,若是这是老天的惩罚,索性便来的更多一些,她平凡了这么多年,或许,只有这一天,可以任性的活着,任性的说出那些自己从来不敢说出的话,任性的不再选择逃避,大不了,不过一死,姑娘的手掌捏紧了袖中的东西,那枚长寿锁,跌跌撞撞,经历了这么多的事情,却还是静静的躺在姑娘的衣袖之中。

陆离瞧着眼前的人,淡淡开口:“好。”陆公子伸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什么时候,真正的融入这个集体,什么时候,他也学会了对这样的一个小丫头肃然起敬。

小五一步步和陆雪向着城边走来,却只看见春漪嫁衣的衣角消失在城墙的尽头,小五的眉心一皱:“她?”

陆雪的眸中也带了两分狐疑,两个人又向着前面走了两步。

陆离派了人过去,段晟轩打了许久,却突然见兵力一停,心中一疑,转身却瞧见陆离和一身嫁衣的姑娘并肩而立,他从来没有觉得春漪这般漂亮,眉目之间的英气,是姑娘曾经不曾拥有的东西。

段晟轩走到陆离和春漪的身边,狐疑瞧着两人:“你们要做什么?”

春漪的唇角含笑,却突然伸手轻轻环住段晟轩的脖子,段晟轩一愣,竟在不经意之间被一个姑娘拥在怀中,两只手臂竟是不知道究竟该放在那里,姑娘合眸,微微停顿了几秒,终究是松开了手,段晟轩的鼻端还是胭脂的味道,他素来讨厌胭脂之香,今日,却偏偏嗅出了一丝不一样的味道出来。

姑娘的唇角含笑:“里长大人,我去见尹沉,我自己的师弟,我自己来管教。”

段晟轩的眼目险些掉在了地上,伸手竟是狠狠的捞起了陆离的衣领:“你说雀儿不在了剩下的你自己想办法,这就是你想出的办法?”

陆离还没开口,春漪却率先开了口:“是我自己来的,我想要证明一些东西,一些对我很重要的东西,若是大人不让春漪去,春漪不介意自己跨越战火跑到那一边去!”

段晟轩一愣,手掌一僵,瞧着身边的姑娘,春漪笑了笑,段晟轩咬了咬牙:“好,我陪你一起去。”

陆离的眉心一皱:“你不能去!”

段晟轩却未听,向着外面走了去:“我去换一身衣服,那个姓尹的孙子认不出我的。”

陆离还想说什么,却是使者已经回来,春漪和段晟轩还有一个小兵一同前去,陆离的手掌狠狠按在墙壁上面,久久没有拿下来,耳边是小厮的传话:“太子殿下,公主和太子妃来了。”

陆离的眉心一皱:“进来。”所有的事情,一点点走向了越来越乱的方向。

陆离的手掌狠狠地垂在了墙上,点点血痕,却又背手而立,这般,才能将心中的乱全部压抑下来。一个静久了的人,不允许自己乱了分寸。

小五和陆雪走了进来,瞧着陆离站在那里,便是松了一口气,小五上前想要拉住陆离的手掌,却怎知陆离一直将手掌背在身后,小五一愣,眉心微微一皱,隐隐察觉到了几分不好,陆离却只是笑着瞧着她:“没事。”

陆雪的眼眸在旁边瞧了瞧,又转而瞧了瞧陆离的模样,开口道:“离儿,刚才进来的新娘子和段家小子呢?”

陆离转身,瞧向远方:“不知道。”

眼眸,只是看着远方,越瞧越远,越瞧越远。

陆离转身,一只手轻轻抓住小五的手掌,唇角轻张,淡淡道:“小五,等赢了,你要披上凤冠霞帔。”

小五一愣,却还是抬头瞧着他:“好。”

霖沧。

尹沉饮了一杯茶,云泽云墨在屋子的后面守着雀儿,尹沉瞧着眼前的茶,依旧的苦涩不看,依旧的不好喝,心中,却有些念着屋中的姑娘,一念成魔,如今,魔却早已疯长,姑娘终于回来,却疯疯傻傻,像是一根刺,刺在了尹沉的心头,他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没有了心,却怎知道这颗心又开始溃烂,开始发痛,一点点刺在他的心头,曾经的骂声和哭声占据着他的脑袋,小小的脑袋像是要炸开。

小厮通报,脚步声渐起,尹沉始终瞧着眼前的一杯茶,直到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声音响起,尹沉抬头,瞧见那样的一张脸颊,有些像是他的师姐,又有些不像,红唇齿白,一身嫁衣,记忆里,师姐低调的可怕,从来不会穿着这样的红衣,他走的时间并不长,可是,好像那个平淡无奇的村庄又变了好多,那些可笑的人,每天还在折腾些什么,反正注定是生活在最低端的人,注定是会被他尹沉踩在脚下的人。

尹沉的唇角勾起一丝笑意,上上下下将春漪打量了一番:“师姐,变漂亮的。”

春漪瞧着眼前的人,唇角却是依旧带着一丝笑意,她曾经相信,相信他没有死,她曾经相信,相信他能在军营混出一点名堂,她想过无数次的重逢,却未料到是在这样的桌子上面,看着自己最亲近的人穿着自己最不熟悉的衣裳,捧着他曾经最讨厌的东西。而自己,还这样没心没肺的笑。

“师弟,变得有些不一样了。”

尹沉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师姐,他们说你想见我,我今天给你个面子,便还叫一声我,我总算走到了今天这样的一个位子上,你放心,我肯定会给你和师父留个面子,我会血洗了整个小丰村,除了你和师父的命,若是你们愿意,可以住进来,若是不愿意,只要师父跪下来给我磕个头,原来那些恩怨我也就当没发生过,至于师母和她那个该死的侄女,师姐,恕我无能为力。”

尹沉的眼眸一直瞧着地上,春漪静静的听着他说完这段话,段晟轩的拳头紧紧攥起来,尹沉品了一口茶,好像自己刚才说的不是一场可怕的大屠杀,磕个头,春漪瞧着眼前的少年,当年爹收养他的时候,可曾想起他会说出这样的话,可惜了人生不是一场戏,没有重生没有后悔,所有的一切,都不能重来,毛郎中和春漪记得的,只是那个空荡荡的大街上,脏兮兮的可怜的孩子。

春漪笑笑:“师弟,我突然在想,初次见面的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掐死你。”

尹沉的嘴巴一撇,一杯茶水又一次划入喉中:“师姐,您刚才说的那些话我就当做没听见。不过,救我,是你们心甘情愿,养我,就该是你们的责任,可惜了我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从那个所谓的家感受到一刻的温暖。”

春漪的喉咙动了一下,突然觉得有很多的事情要说,却又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沉默良久,终是开口:“尹沉,谢谢你,让我重新认识了你。”

手中利刃,滑出袖中,尹沉一愣,拍案而起,手掌狠动,躲开春漪的手掌,守在门前的人一愣,这才看出来有刺客的事情,还未涌上,春漪的手掌却又是向着前面进了一步,尹沉瞧着眼前的人,手掌的动作还是放的缓了些:“毛春漪,你疯了!”

“人生,该疯了。”姑娘的唇角含笑,步步向前,尹沉一咬牙,手掌动作向前,一把拽住姑娘的匕首,段晟轩一愣,赶忙上前,尹沉这才看清楚来人,唇角不禁带了一丝邪魅的笑意:“如何,昭阳的大将军也跟着亲自来到我这里送死,我尹沉今个实在是好大的面子。”

段晟轩冷冷一笑,春漪手中的匕首却到了他的手中,强大的力量将春漪一晃,晃到了旁边的柱子上面,姑娘的背狠狠的撞在柱子上,再抬首,却还是看着段晟轩和尹沉厮打在一起,几个小厮想要上前,却又不知从何开始,春漪的心中一急,却还是瞧着眼前的人,这个自己不知道从何时开始一点也不认识的人,这个自己曾经捧在手心的师弟,究竟是如何说出那些话的,她不明白,也不想明白,只是觉得心中一痛,所有的事情,全都撞在一起。

昭阳城上,小五瞧着陆离的模样,又瞧了瞧外面:“皇姐,我们去霖沧!偷偷进去也要进去!”

陆离一愣,瞧着眼前的人:“你不许去!”

却不知姑娘已然走远,将他的话全都抛在了脑外,陆离的手掌紧紧攥成了拳头,瞧着眼前的局势,话音里带了满满的怒气:“进攻!”

霖沧城上,尹沉的匕首狠狠的刺进了段晟轩的腰间,尹沉的唇边含笑,却怎知段公子的匕首又从腰间被拔了出来,尹沉咬了咬牙,身边的几个人合力按着段晟轩,却不知此人竟像是天生神力,几个人都有些按不住。

尹沉瞧着段晟轩依旧血红的眸子,手掌一动,手中的匕首又是要直直向着段晟轩而去,段晟轩咬着牙,红着眼看着眼前的人,春漪的身子紧紧靠在柱子上,剧烈的疼痛让她却什么也做不了,尹沉的匕首还没有刺下去,却是不远处传来一声嘲讽:“段伶儿,你放心,你的事情会永远成为秘密的,我顶多把他卖给说书的先生。”调笑之声,段晟轩咬了咬牙,侧目瞧着那个向着自己笑的人,艰难的从唇中吐出两个字:“随便!”

人之将死,那些曾经在意的事情,原来真的不过尘埃。

尹沉的头微微偏了偏:“没想到段里长还有把柄握在云家兄弟的手中,等着你去了地狱,本将也要好好听一听。”

段晟轩瞧着云泽,却不知,究竟何时归顺了霖沧,昭阳的废物,这样的人,尹沉抬手,刚想刺下,却怎知,咻的一声,所有的人,愣了,冰冷的箭像是带了眼睛,直直的射向将军的后背,箭羽无情,所有人的眸子偏向箭射出的方向,姑娘的手掌依旧颤抖,眼眸依旧是那样阴晴不定的模样,手中,却拿着一副弓箭,尹沉转身,瞧着眼前的姑娘,他做的所有的一切,都是因为她,所以,难道是上天注定,所有的一切,都要终结与他……

小厮傻了眼,云家兄弟傻了眼,尹沉的最后,终究只是看了姑娘一眼,这一箭射的太准,太用力,少年的手掌终究没有等到沾满鲜血的那一天,少男终究没有等到臣服和下跪的那一天,他甚至没有再多说一句话,如果可以再选一次的话,他一定不希望自己的最后一句话是要听一个别人的笑话,嘭的一声,少年倒地,真的死了,不是那具来历不明的尸体,也不是那些奇怪的权谋,有时候呼吸的停止实在是太快,快的让人来不及反应,姑娘向着后面退了两步,瞧着眼前的人,一愣,伸手狠狠的将手中的弓箭扔在了地上,姑娘化作一团缩在地上,泪水,一滴滴划过脸颊:“小尹哥,小尹哥,小尹哥……”为什么,自己会举起弓箭,可是,为什么他会说那样的话……

所有的人海没有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却是小厮的声音渐近:“将军,将军不好了,前方撑不住了!”

无言,没有人能回答他,能回答他的人,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段晟轩瞧着倒在自己面前的人,身上的伤口还在向着外面渗出血珠来,段晟轩的唇色已近苍白,却还是勾起一丝弧度:“你,死的比我早呢。”

小厮呆愣愣瞧着眼前的一切,段晟轩终究撑不下去,身子重重的向着后面倒去,伤口的鲜血映红了整件衣裳,春漪捂着自己的嘴巴,眼睁睁的瞧着他倒下去,这一生,他要是一直做伶儿,又会如何?

下一刻,小五和陆雪好不用意走进了屋子,却未料,眼前,只剩下一片血泊,早一步,若是再早一步呢!

小五愣在原地,抓着段晟轩的人收了手,只看着他狠狠的摔在地上,发出一声重响,小五的身子向着后面退了一步,险些摔倒。

没有主将的战争,只有失败。

很多年后的史官记录这件事情的时候,只记得邻国的将军喜欢上了昭阳的一个女子,于是,大婚之日,女子和亲求和,性格刚烈,刺杀成功,敌军无首,大败。

可是,真正的故事,谁有知道,或许,不是所有的情,都可以用爱情来概括,只有真正经历过浩劫的人,才能懂得这两行字的含义。

这个故事,记录在一个竹简上面,我找到它的时候,东西有点老旧,可里面的东西,却牵引着我一点点的将这些故事复原,我想,这或许是个值得一读的故事,因为故事中的主人公,和我来自一个时代。

什么,你问我是谁,我叫陆月茗,是个二十一世纪的小说家,可惜了遇见了穿越,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锦城,我姓陆,不知道陆离和晏小五是不是我的曾曾曾曾曾祖父祖母,我想,这本竹简,我会一直留着它,只要别被相公看见就好,哎。

------题外话------

正文部分到此全部完结,当然,还会有一些番外的部分,番外不定期更新。可能会有段伶儿的身世之谜和小五陆离的洞房花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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