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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凌晨。
杨家客厅依旧散发着昏黄的灯光，烟雾缭绕。
沙发上的杨湛天沉凝不语，烟灰缸里被捻变形的烟屁-股堆得满满。
他探手磕了磕手指间夹杂着的香烟，又狠狠的吸了一口。
平时的他从不会在客厅里抽烟，烟瘾来了，或许去楼道解决，或许去厨房把抽油烟机打开解决。
但是此时的他似乎故意遗忘了这个习惯。
因为他觉得孤独。
妻子沈丽已经睡下，每日九点半入睡是她雷打不动的规矩，极有规律的生活才能保持精妙嗓音的常驻。
让自己操瞎了心的姑娘估计现在也睡了，而白天那个当红明星也顺利的被自己送了进去，估摸这个时候头发都剃了...
作为父亲，他与别人其实一样。
都经历过青春时期的躁动和幻想，也都明白家中长大的孩子总会期待一场浪漫的‘远走高飞’。
可是，他还是觉得心里剧痛无比。
就像一件心爱的东西被别人抢夺了一般。
“爸。”
熟悉的声音传来。
杨湛天下意识的抬头望去，还不忘习惯性的将只抽了两口的香烟直接‘摁死’在烟灰缸里。
客厅一角，杨蜜顶着通红的眼睛正呆呆的望着他。
心一软，本想紧绷的脸再也没有绷的起来。
他对罪犯可以横眉冷对，可他对自己的女儿却只能露出本能的温煦。
杨湛天抬手招了招，又轻拍了下身旁的沙发。
杨蜜这才挪着身子慢慢靠近，刚坐下，自家父亲就尴尬的凭空挥舞着手臂，似乎是想将这灰色的‘阴霾’清理干净。
“蜜蜜...那个，爸爸对不起哈，抽了这么多烟...”
“爸......”
杨蜜不等他说完，明亮的双眸蓄满了泪水。
杨湛天楞了楞神，随后便笑了。
如释重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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