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陨越惊愕的看向赵霎,他从前太小瞧眼前的姑娘了,赵霎仅凭这点信息就能猜出自己是谁,不由的让他还有些担心,赵霎既然能猜出来,赵匡义是不是也已经知道他的身份。孙陨越现在不得不承认,而且如今能庇护自己的也只有赵霎。
“小姐机敏过人,什么都瞒不住你的法眼,有件事情也请小姐告知一二。”孙陨越神情明显有几分忧虑。
赵霎“嘿嘿!”的笑了声,说道:“什么事情?”
“你兄长可知情?”孙陨越忧心忡忡的问道。
“怎么你害怕了?”赵霎俏皮的问道。
孙陨越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说道:“我怎会害怕,我原本就是要投奔你们赵家,只不过刚遇到你们时,也不能确定小姐身份,这才说了谎,既然说了谎,就想着换一个身份也挺好的,便没有告知真相。”
“也是,一个背叛师门的人,如今要投靠到我们这,我两位哥哥可不敢轻易收。”赵霎单手抚摸着下巴说道。
“小姐是不知道内情,并非是我们要背叛师门,是钱吉天残害自己弟子,我们为求自保,才出此下策。”孙陨越语气中有些许无奈。
赵霎心中好奇,拉着他就在院内石阶上并排坐下,轻声说道:“如今院内只有你我,你有什么话,大可放心的说。”
孙陨越说道:“能得小姐信任,陨越荣幸之至,小姐应该知道催心掌乃家师不传之秘笈,而我的师姐就是死于催心掌之下,如果我没有猜错,我的另外一位师兄也死在了他的手上。”
赵霎叹了口气,同情的说道:“我只听说钱吉天对弟子凉薄,没想到竟做出这样的事情,这对他有何好处?”
孙陨越说道:“其实他在秘密筛选训练新的门徒,只是我们不知道而已,对他来说,我们这样不趁手的兵刃留着也无用。”
赵霎见他说的可怜,怜悯之心犹然而生,安慰道:“如今你来了我这,你且放心,我们赵家儿郎都是重情重义之人,从今往后只要你以诚相待,我必不会让你受欺负。”
孙陨越笑着伸出手,摸了摸赵霎的头,说道:“你是个女儿家,应该是我护着你,不让你受欺负才对吧!”
赵霎被他摸了摸头,不怒反喜,心莫名的胡乱跳动起来。但是脑海中有句话告诉自己:“切莫胡思乱想,我和他身份悬殊,若他甘于在我身边侍奉倒也罢,但他是个不甘人下的人,所要的必不是这种情谊。”
孙陨越见她低头不语,虽看出她脸有些泛红,也不敢胡乱猜她心思,但是自己的心思确实从最早单纯的投奔天雷城变成了追求身边的姑娘。
他很清楚,虽然赵霎喜欢俊俏男子,却不至于到贪图男色的地步,要说俊俏,高怀德也算的上是英伟俊朗,而且精通乐理,算的上是理想的伴侣,可赵霎却未将他作为人生伴侣。其最大的原因莫过于高怀德殷勤贴心,甘心被赵霎掌控在手中,他可不想步高怀德后尘。
二人坐在那也没说话,直到晚霞染红西云,赵霎才抬头叹道:“今天的夕阳真好看。”
孙陨越看了看天空,又转头看了看赵霎:“夕阳有什么好看的,仙境才美?”
赵霎转头看着他说道:“哪有仙境?”
“你眼里。”孙陨越冷不丁的冒出三个字来。
赵霎噗嗤一声笑出声来,心中差点生出一朵花来。
但看见孙陨越不知道何时搭在了自己肩上,双手推开孙陨越,娇斥道:“你这人好不要脸,我走了。”说完一跺脚,就跑出了院子。
为难求情者的事情非议甚多,很早传入赵匡义耳中,赵匡义虽宠爱小妹有心包容,时间长了却影响甚大,即使京城也有少许的流言蜚语,赵匡义知小妹性子倔,不知道该如何劝赵霎,直到赵普从京城而来,这才叫来赵霎同席共宴。
赵霎带着孙陨越行至厅外,赵霎本想拉着他一起进去,孙陨越小声在她耳边说道:“今宴席属于你们家宴,我在外面等候较为妥当。”
赵霎不好坚持说道:“那你在此等候。”
孙陨越退向一旁,赵霎轻轻推门而入。孙陨越隔着门缝依稀还是能看清里面。
来天雷城至今,第一次看清赵匡义,他二十出头却面相老成、利眼高鼻,让人见了心生畏惧之心。虽身形干瘦,却精神十足。
可他人面对自己的妹妹,却如弥勒笑脸相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