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城门也是这样，步卒不断被消耗，但是根本无法登上城墙，即使登上了也很快会被打下去，或者身亡。
底下落下来的尸体让人都踩不到实地，顾德璋的眉头紧皱，这样下去步卒的消耗太大了，拿人命去填也得有个限度。
“收兵。”顾德璋有些艰难地做出这个决定，攻城不急于一时，他不清楚是北匈人的损失大还是他的损失大，还是不赌为好。
身边梁渠军的将领挥舞着大纛，铜锣敲响，战鼓擂动。“鸣金收兵！”
城墙上的殷军如潮水般退去，完图立即下令不用浪费石料滚木，停止攻击，让殷人退去，等殷军已经退出二百步外完图才松了口气。“支兀那，你领兵支援东城墙，吉安你领兵支援南城墙。”
“是！”两人异口同声。
于人杰急匆匆地赶到霍罡身边。“上将军，西边传来消息，顾德璋收兵了。”
“这个顾德璋，我们也收兵，他收兵了，我们这边打下去也没意义。”霍罡扶了扶额头。
墩格尔气喘吁吁地拎着一具已经跟烂泥一样的尸体，普达尤浑更是一屁股坐在地上，哈颜打拿锤子杵着垛墙，看着殷军慢慢退走。
墩格尔随手将尸体甩了下去，转头对着哈颜打说道。“让所有将领到我的营帐议事，让打古统计损耗。”
城内已经没有还成型的建筑了，已经全被拆了当做守城的滚石滚木。现在也只能搭起营帐来临时的休息。
“是。”哈颜打缓过气来，对着墩格尔行了一礼。
墩格尔的营帐中，坐了十来个魁梧的壮汉，显得有些狭小。中间的火盆提供着微弱的热量，只不过这里的人都不惧这点寒冷罢了。
“打古，伤亡如何？”墩格尔神色有些凝重，护云城南门的殷军损失最大，但是据说反而南门受到的损失不小。
打古干裂的嘴唇一张一合发出的声音有些苦涩。“我南门损失三千人，伤两千人，东门损失两千人，伤两千人，西门损失一千人，伤百人。”
这损失不算大，但是这样的损失，他们连半个月都撑不住，伤亡过大半，他们就很难抵挡殷军了。
“这样的损耗还是依靠肆意消耗石料木头换来的，如若石头木头都耗尽了，箭矢也射尽了，我们还能撑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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