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要让吾,去杀大秦长生侯?
侯爷对吾恩重如山,我又岂能做这恩将仇报之事?
牛虎瞪大了瞳孔,额上青筋毕露:
“你明知道,侯爷乃我牛虎恩人!”
骑在战马上的男子,面阔耳方,手上布满老茧。
目光冷峻,气息沉稳,散发一股深不可测的气息。
他摇了摇头,语气冰冷,声音低沉:
“给你一日的时间,好好考虑吧。”
“你是要你家人,还是要一个将死的长生侯。”
说完,骑马的魁梧男子,也不等牛虎回应。
自顾自骑着战马,没入了漆黑的胡同内。
牛虎双目通红,手臂上青筋毕露,咬牙切齿:
“为什么?!”
“我杀的都是该杀之人!他们不让人活!”
“我现在只想做一个好人!”
牛虎脚步沉重的踏回房内,心情低落的他,没有在热情的喊着浅儿的名字。
“哥。”还未踏入屋内,看着自己房间内传来奇异的动静,甚至还有轻微的喘息声。
皱紧了眉头的牛虎,忽然看到自己的妹妹低头拉了自己一把。
“妹妹,你说。”
牛虎因为愤怒涨红的脸色,唯独看到自己的妹妹,缓和了下来。
眼角露出了一个铁血壮汉的温柔,盯着妹妹的那一张眼神空洞,但是却格外干净,清秀的脸。
“哥,你还是……”双目失明的牛言欲言又止,眼角露出了水滴状的液体。
“哥,本来是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你,怕你一时冲动,葬送了自己的前程。”妹妹牛言,弱小的身材在晚风下,似乎风一吹就倒。
“你说!”牛虎显然是猜测到了什么,语气有些急促。
“嫂子……”牛言还未说完,便听到耳边传出急促的脚步声,渐行渐远。
“嘭!”一声踹门的声音,将牛言吓得手心里都是汗水。
“哥……杀人偿命!”牛言知道自己哥哥,嫉恶如仇,手上犯下的命案不计其数。
曾经一度落草为寇,好不容易娶了嫂子,有了孩子,安稳下来。
他不想看到哥哥,因为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再次葬送自己的前程!
在牛言的心目,哥哥一直都是很高大的形象。
听到牛虎成为了长生侯爷的亲信之后,牛言心中更是崇拜无比。
她知道,自己的哥哥日后一定会做出出人头地的大事,犯不着为了一个不值得的女人做出不理智的事情。
“浅儿!”屋内传出来一声石破天惊的吼声。
“你!……你怎么回来了?”
“你敢动我?你动我一下试试,你也不出去打听打听,我刘小虎是谁的人?”
“郎中令赵成,是我小舅子!你动我一根汗毛,我让你全家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牛言手拄盲杖,呼吸声急促,心头焦头烂额。
屋内。
牛虎拽住刘小虎的衣领,将高大,面容充满地痞气息的刘小虎直接拎了起来。
一只手掐着刘小虎的脖颈,后者脸色涨红,不断地咳嗽:“你……你敢?”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吗?”牛虎脸色涨红,那一双眼珠子,愤怒的仿佛要从眼眶里瞪出来一般。
他扬起了满是狰狞青筋的手臂,抡起了西瓜一般的拳头,朝着刘小虎的脑袋上就要砸去。
刘小虎却是脸色平静,眼角斜视,语气轻蔑,不见一丝慌乱和害怕。
反而是充满了赤裸裸的威胁和挑拨:
“傻逼!你想一想你患病在床的老母亲,没了你,谁给他找银子看郎中?”
刘小虎迎着那快到眼角的拳头,面不改色,轻轻推开牛虎的拳头:
“你那眼盲的妹妹,没了你这个当哥哥的,她下半辈子怎么生活?”
“你不是还有一个弟弟牛熊吗?好不容易走了狗屎运,成为了长生侯贴身侍卫,你想毁了他的希望和前程?”
刘小虎挣脱开了牛虎的手,抡起芭蕉一样大的手掌,在牛虎那涨红的脸蛋上拍了拍,骂骂咧咧道:
“冷静了没?这就对了嘛!”
“为了一个区区女子,犯得着吗?”
“你娶她花了多少钱,我双倍给你!”
刘小虎笑眯眯的,眼神看向了一旁站着,脸上丝毫没有愧疚之色的浅儿。
牛虎满脸阴沉,原本被愤怒冲昏的头脑,再听到病母,妹妹,兄弟之后,瞬间心凉了半截。
他转过身,看向了身后的浅儿,“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浅儿的脸上:
“我供你吃,供你穿,力所能及地对你好,把我所有的一切,都给了你!”
“结果……你就是这样对我的?”
“啪!”浅儿的嘴角,再度被一巴掌,打出了鲜血。
“你剥夺了我作为男人的最后一丝尊严!你连一块遮羞布都没有给我!”
“啪!”
浅儿被一巴掌,打在了地上,嘴角渗血,痛苦地捂着脸。
她眼冒金星,脑袋昏沉,整个人都快被打懵了。
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她的心中充满怨气,脸上满是不服和轻蔑,语气讥刺:
“呵呵!这些年,跟你在一起,我既要照顾你的母亲,又要照顾你的盲眼妹妹!”
“以我的姿色,多少人踏平门槛也要求着娶我?”
“我跟了你这么多年,你也应该知足了吧?我得到了什么?你怎么就一点脸都不要?”
“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