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氏女子白了老者一眼,嗓音妩媚的解释道:“是我家夫君的小道消息,喻老先前不是已经与你我说过那座鹦鹉洲出现了一名凤雏嘛,我夫君与我断言,这座龙场,也已经出现了一位修道胚子,且是天生璞玉,只是如今不知在何处罢了。”
妇人脸色潮红,满眼妩媚笑意,看向老者,“所以,奴家这不陪着前辈等人嘛。”
高大老者冷哼一生,从两个鼻孔之中冲出了两道白雾。
妇人赶忙竖起手掌,在鼻子前挥了挥。
高大老者眯起眼,嘿嘿笑道:“那我就祝阮妇人马到成功、旗开得胜,可莫要给他人抢占了先机。”
阮氏妇人的眼眸深处,厌恶之感都快要涌出眼目,她是真的不喜这位只是依靠着拳头大,才能够在外面一直作威作福的老畜生,这老畜生在山下惹出了那么多祸事,若不是老畜生所在的山头有个隐秘机构次次给他收尾,老畜生早就被书院出手镇压了。
可妇人也清楚,在这处算是无法之地的小镇之中,还是得多依靠老人的雄健体魄与那些外人争抢,她只得笑着点头,“与前辈共勉。”
却说在桃花巷之中,阚坷吃饱喝足,正巧隔壁院落的玊玉也打开了屋门,打着哈欠走了出来。
阚坷走到东墙那边,说道:“玊玉,能不能帮我个忙?”
正将脑袋伸入水缸之中洗脸的少年抬起头来,满脸水渍,他嗓子略显沙哑,问道:“干嘛?”
阚坷跃上墙头,在口袋里摸着当初华爷爷给他的银钱,他只将那些银子全部拿了出来,伸出手,先是给玊玉看了看有多少银子,这才说道:“我要出去去找孟叔叔,在我没回来的时候,你帮我看着点,别让其他人进我家,好吗?”
玊玉狠狠揉了揉脸,走到墙头那边,他只是瞥了眼那些银钱,就收回视线,不解道:“谁闲的没事去你家?再说了,就这么点钱,可不够让我给你看家护院。”
阚坷只好将口袋里剩下的一些铜板一同拿出来,放在手心。
玊玉没在意,只是满脸贼兮兮的看着少年。
阚坷想了想,这才恍然,从袖口取出那块敲龙石,递给玊玉,“这个?”
玊玉见阚坷这么痛快就给拿了出来,他没接过手,只是问道:“阚坷,你该不会是脑子坏了吧?我已经与你说过这块敲龙石的价值了,你就这么给我?不心疼?”
阚坷摇了摇头,准备将这所谓的敲龙石丢给对方。
玊玉眼疾手快,从阚坷的手心上拿了一枚铜板,倒退着往后走,他有些无奈,“行了,一枚铜板,我帮你注意点就是了,还有啊,这块敲龙石,你若是不打算变卖出去,不如让那个姓孟的打铁汉子给你做成一柄匕首,拿来防身嘛。”
阚坷站在墙头上,郑重说道:“玊玉,谢谢你。”
说完后,阚坷跳下墙头,朝着鳌儿河那边的铁匠铺子赶去。
听到那三个字的玊玉脸色有些阴沉,他其实很想拽着那个愣头青少年的脖子,好好问问他,值得吗?
这位姓氏古怪的少年站在屋门外,看着屋内悬挂的那卷古图和那柄落了许多灰尘的古剑,少年眼神恍然,仿佛时光倒退,回到了许多年前,记得当时那位天天喝酒的老家伙还在,当时少年问了个什么问题来着?他记不得了,只知道当时那个喝的满脸通红的老人笑着与他说了四个字:“当仁不让”。
阚坷脚步飞快,那座建在鳌儿河上游的铁匠铺子很快就引入眼帘,小镇拢共有三座石桥,分别在鳌儿将的上游、中部,以及下游那边,当阚坷走上廊桥,他的脚步就沉稳了许多,慢了下来。
一个魁梧汉子掀开帘子,站在铺子门口,面容肃穆,但眼神之中,却有着难以掩饰的笑意。
阚坷与孟蔗对视,傻傻的笑着。
桃香萦绕双袖间,落子如飞似神仙。
在小镇学塾的庭院之中,灰衣老者与青衫儒士落子如飞,畅聊天下事。
喻甫看着眼下棋盘之上的布局,揪着胡须,待儒士最后一子落下,喻甫哀叹一声,“下棋这种事,就是比不得你们读书人!心眼真多!”
张善文将棋子一一收回,放入棋罐之中,笑道:“前辈,见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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