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刘繇虽然迂腐,但也不是弱智,他听出了太史慈话里有话,于是在小小的发泄了一通后,便示意小将太史慈继续说下去。
主公有命,身为属下的太史慈也只能继续进行着被刘繇打断的话题,条分缕析的解释道:“属下以为,城外敌军只是虚张声势而已,真正的可战之兵也不过是那五千精锐而已,只要我们趁敌人立足未稳,杀出去缠住敌人的精锐,再派人用曲阿方言劝说那些降卒,让他们弃暗投明,到时候,我们两面夹击,定可以轻易灭掉这五千敌军!主公,如今情势危急,慈愿为先锋,出城替主公灭此贼兵!”
“你?你还年轻,未可为大将,在我左右听命即可。”觉得太史慈的话有些道理的刘繇制止了太史慈帅军出战的打算,转而将目光在笮融、薛礼、于糜三将身上转了一圈,最终定格在笮融的身上。
“释心兄!”刘繇起身来到了笮融的面前,拉住笮融的手,充满希冀的说道:“子义所说的话还是有些道理的,只要能够说动降军里应外合,就一定能够击溃贼军,只是子义他们毕竟年轻,没有带兵的经验,不可为将,所以击溃敌军的重任还得落在你身上!只要释心兄能够击溃敌军,我定向朝廷上表表你为豫章太守,你看如何?”
“主公有命,属下焉敢不从!”笮融干净利落的跪倒在地,在极度诚恳的接受了刘繇的命令的同时,也顺势提出了自己的要求:“只是主公,我麾下只有不到两千人马,哪怕敌人只有五千可战之兵,也不敢保证一定能够击溃,所以还请主公派些人马相助为好!”
“没问题,我让于糜率领五千兵马协助你可好?曲阿城一共就剩下不到一万人马了,我可把大部分家底都交给你了!”刘繇推心置腹的说道。
“属下必不让主公失望!”笮融掷地有声的答道。
……
计划制定完毕后,满脸鞠躬尽瘁死而后已表情的笮融以整军备战为借口请命回到了驻地,屏退左右之后,一改满心欢喜的表情,突然来了个菩萨怒目,抽出宝剑在大帐里乱开一通,边砍边骂道:“刘繇老儿欺人太甚!”
笮融虽然一直以佛教徒的面目示人,但本质上他却是一个贪财好色嗜杀成性反复无常的小人,早年陶谦接纳了他,结果他截留了陶谦的税赋,纵容手下杀掠,日后更是杀了对他有恩的赵昱,历史上的笮融还会继续杀掉款待过他的薛礼以及老好人朱皓。
可以说,这是一个残暴成性,不知廉耻,没有下线的人渣。对于这样一个人而言,佛教只是他控制愚民的一个手段而已,他麾下的那小两千人马,不是早年跟随他的死忠就是被他忽悠认为他是佛祖使者的狂信徒,其中有一部分甚至还剃了头。
这样一群人发起疯来战斗力还是毋庸置疑的,并不被刘繇所喜的笮融能够在刘繇军中占据一席之地,靠的也是手下这支悍不畏死的部队,但问题是这支部队是没有地盘没有补充的笮融的唯一本钱,他会为了刘繇把自己的本钱搭进去吗?
“借刀杀人,一石二鸟!想不到刘刺史也有这种心机了呢!我还真是小瞧他了!现在连敌人的底细都没有摸清,就让我去打?这是让我探路啊还是送死啊?派于糜带着五千人支援我,究竟是支援啊还是监视啊!至于豫章太守,哼,谁不知道豫章太守朱皓是你刘繇的心腹,你会废了他让我上位?真当我是傻子吗?还是觉得我寄人篱下别无选择了呢?”发泄完毕的笮融冷笑着唤来了自己的心腹。
经过与刘繇的讨价还价,笮融把出城袭击陆尚军的时间定在了晚上,现在距离出征还有大半天的时间,足够笮融做出布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