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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乞丐(2 / 2)

“陈阿婆,你听到昨晚的打雷声了吗?”萧文豫还担心昨晚的雷声吓到了老人家,但眼前的老妇人除了忧虑,并未见其他异样。

“听到了!只可惜光打雷不下雨,这龙隐村百年难遇的干旱天又让我老婆子撞上了!”老妇人看着已经高升的毒辣阳光,眼睛眯成了一条缝,“你在这里稍等我一下!千万不要离开!”

萧文豫觉得老妇人今天的举动有点怪,这么多年来,还没见过她这样小心翼翼的样子。

老妇人转身从屋里拿出半袋米交到少年手上,“你今天就别出去了,我这还有些米,你拿回去给你母亲交差就是了!”

“这怎么行?”少年人毅然拒绝,转身就跑开了,“不用担心,我上山砍柴也不是一天两天了,阿婆什么时候看见我怕过?”

少年人身影慢慢消失在巷弄之中,老妇人又眯眼看着毒辣阳光,脸上愤然之色越浓,“什么狗屁天道,在我老婆子眼里一文不值!只可惜这玉璞境的穆继业到头来就是一个废物,连一方气运都庇护不了!”

萧文豫路过小镇唯一一家旅馆的时候,他发现昨天还好端端的一颗松树居然拦腰断成两截。难道是昨晚那声惊雷的缘故,但树身上并没有一丝烧焦的痕迹。

算命先生房如晦还是笑呵呵的从旅馆里走了出来,跟着下楼的还有一个姿色丰益的少妇,浓妆艳抹,一看就不是正经人家的媳妇。原来昨日买卖不错,赚得大把的银子,算命先生为了犒劳自己,当晚就花钱做了风流之事。

房如晦是鸿蒙天下天师府六品天师不假,而且聪慧异常,能制作天师府各种符篆,精通道家各种道法。但这人道心不稳,为人贪财好色,在鸿蒙天下臭名昭著。天师府掌教真君云中子屡屡劝说无效,便将其逐出天师府,收了他六品天师的令牌。

而房如晦却不知悔改,仍在鸿蒙天下打着天师府的招牌招摇撞骗,肆意奸淫良家妇女。天师府掌教真君震怒,便派出大弟子御电真君陈香子追杀房如晦,清理门户。

房如晦并不是大师兄陈香子的对手,在鸿蒙天下没有立锥之地,只得来青冥天下投靠赤练山的赤练魔君。赤练魔君正值用人之际,难得有天师府的人来投靠,便将房如晦封为赤练山执法圣使。

房如晦对于昨晚的春宵时刻还意犹未尽,在少妇屁股上揩了把油,被少妇嗔怒推开,“死鬼,昨天晚上还没有折腾够呢!这可是光天化日之下,规矩点!”

看着少妇远去的妖娆身姿,房如晦咂了咂嘴巴,“骚娘们,看我今天晚上怎么收拾你!”

萧文豫不想和算命先生说话,背着背篓离开。背后却传来房如晦讥讽的声音,“人不改命就只能当牛做马!像这大热天,本道爷就可以在阴凉处品茶养身,有些人却只能脸朝黄土背朝天了!哈哈哈!”

一气跑到龙须河边,少年人已经汗流浃背。他只觉得这火辣辣的太阳光不比往日,晒在脸上、后背,有一种灼人的疼痛。但萧文豫还是咬着牙,不敢让心里那口气放松下来。他有经验,只要这口气一泄,今天又只能无功而返。

站在龙须河岸边,萧文豫稳了稳心神,但当他看向河对岸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昨天还葱葱郁郁的山林怎么今天就枯黄了一大片?而且这枯黄之势还继续向着相邻山脉蔓延,是因为这百年难见的干旱吧,没有了雨水的滋润,山林不死才怪!

可龙须河里的水却并未见少,还是奔流不息,丝毫未见消退之势。

不过对于砍柴的少年来说,能有大片枯黄的山林,也不见得全是坏事,起码不用到处去寻找枯枝败叶。“就去那片山林吧!”萧文豫已经下定了主意,随便找一颗小点的树木拾掇拾掇,今天就算大功告成。

一番折腾后,萧文豫的脸上、手上被树枝划破几道口子,血却很快止住,不过留下了触目惊心的长长伤口。好在大背篓很快就被装满,他吸取了昨天的经验,事先就将柴火打成两大捆,免得碰上昨天尴尬的一幕。

完成砍柴的工作,萧文豫举目四望,他还在寻找周围有没有果树之类的。因为每次回家,他照例是要给陈阿婆送上几颗自己采摘的山果。不过稍一想,萧文豫不禁暗笑起自己来,这枯黄的山林就算是有果木之类,不是一并死掉了,哪里还有山果等他去摘呢?

休息片刻,少年人背着大背篓蹒跚着向龙须河走去。

而龙须河边,已经多了几个乞丐模样的人穿着褴褛的青衫在此恭候。他们一人手中拿着一只砂锅,看起来像远游而来的乞食者,正眼神怪异的打量着周遭的风景。

突然,龙须河水开始翻滚开来,从河底冒出一个肤色异常白皙的长发女子。女子坐于河水之中,犹如坐于闺房木凳之上面对梳妆台,用梳子旁若无人的打理自己的长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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