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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僧衣(1 / 2)

两位神僧在柴房里将就了一宿,其实对于他们来说,荒山野岭也住惯了的,睡柴房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丝毫不以为意。不过等闻音醒来找裤子衣服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奇了怪了!我昨天晚上临睡的时候,明明把衣服裤子搭在这堆柴禾之上,怎么会不见了呢?”

老和尚在一旁笑而不语,自顾自穿好了衣服就要往外走,却被徒弟一把拉住,“师傅!你老人家倒是替我想想办法啊!总不能看着弟子这样光着身子出去吧?我这全身上下就剩这条底裤,怎么出去见人?”

“赤条条来,赤条条去!你又何必在乎这身皮囊?”老和尚打开柴门,好像打开了一个新的境界,“尘归尘,土归土,没有了这身皮囊,才是我禅宗的最高境界!”

闻音朝门外看去,不看还罢,看了之后差点咬碎钢牙。门外水井边,丑陋少年正套好了自己那身僧衣,此时正在低头系着裤腰带。

“臭小子!快把衣服拿来还我,不然有你的好看!”闻音也顾不得禅宗高僧的身份了,对着少年人就开骂,“臭不要脸!连和尚的衣服都看得上!”

萧文豫当然听得到年轻和尚的叫骂声,但他好像根本没有当回事,整理了一番这半新不旧的僧衣,颇为得意的背上箩筐上山去了。

这萧大郎从屋里追了出来,手里拿着少年人的旧衣物,“你这个孽子快点把神僧的衣服还给别人,我们萧家向来是人穷志不穷,你可算把萧家祖上的脸都给丢光了!”

关键是少年人并没有觉得丢祖上的脸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年轻和尚自己看着就来气,他还穿着比自己还新的衣服,我不偷他的衣服偷谁的衣服?

尽管老父亲在后面不断追赶,但大病初愈的人那能比得了年轻人的腿脚,没多大功夫,萧大郎就看不见儿子的踪影,这萧家村后山小路极多,真不知道他从那条道上的山。

无奈,萧父只得拿了儿子的旧衣服原路返回,对着两位和尚尽力陪着小心,“小孩子不懂事,还望两位菩萨不要跟他计较,我一定尽快让他把衣服还回来!”

老和尚还好说,这年轻和尚脸上却是老大的不愿意,光着膀子对着少年人消失的方向咬牙切齿,并对萧大郎的说法提出了质疑,“还小孩子?多大了才叫懂事?我看他就是道德败坏的典型!”

“要不......闻音师傅先把我儿的衣服穿上,这天气寒冷,小心冻着!”萧大郎弱弱的试着把破衣服递给年轻和尚。

老这样冻着也不是办法,但看着这散发着馊味的袄子,闻音实在是下不去手。便叹了口气,双掌合十,一股淡淡的金黄之气便像轻烟一样朝着天边一朵彤云飘了过去。那轻烟好像拴住了彤云,直往闻音这边拉扯。

眨眼间的工夫,这彤云在黄色轻烟的牵引下便来到了闻音头顶上空,而且越压越低,好像伸手可取。闻音朝着彤云大袖一拂,一只像龙爪的无质云手便伸进了彤云之中,活生生的扯出一件崭新的夹袄黄色僧衣。

徒弟这手叫着龙云手,可以把云气变幻出任何自己想要的东西。虽是禅宗的雕虫小技,但已经把一旁的萧大郎看得目瞪口呆,直呼“菩萨再世!真是菩萨再世!”

闻音还没来得及得意,这老和尚朝着天空吹了口气,这无质龙云手便被硬生生的吹散,那件云朵幻化出的夹袄僧衣也消失得无隐无踪。

“师傅!你这是干什么?”闻音看着到手的夹袄僧衣被师傅吹没了,不禁生气,“弟子就是想弄件衣服御寒,你连弟子这点小小的要求也要阻拦?”

“你也需要这衣服御寒?那你算白跟我学了这么多年禅宗道法,一位银身罗汉连这点气候都抵御不了!”老和尚也是一改往常的和颜悦色,板着脸教训起来,“也该杀杀你的锐气了!破衣也是衣,锦衣还是衣,你穿不得,可人家萧文豫却穿了几年,没必要为了臭皮囊在这里显摆禅宗的神通!”

从萧大郎手里接过破烂衣服,闻音尽量装着如无其事的样子套在身上,“师傅教训的是,弟子刚才愚昧了!”

可这衣服实在是太小,而闻音膀大腰圆,有好几处的线头已经给崩开了,但闻音此时不敢再有任何抱怨,有几分滑稽的走在前面给师傅开路,两人循着少年人的足迹而来。

龙隐镇后山已经没有多少活着的树木,萧文豫不难找到可以做柴的树枝。但他此时却行动迟缓,就是摘一根树枝的功夫,额头上、脸上全是汗珠。终于把树枝砍成几段塞进背篓,少年人感觉呼吸不畅,弯着要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

“我还以为你要多大的本事?就一根柴火就把你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了!”闻音赶到跟前,开始奚落起少年人。但毕竟是禅宗的高僧,对于少年人偷自己衣服一事他倒是没有往心里去,“旁边呆着,看你闻音师傅是怎么劈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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