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厦带着蒋涛来到花园里。
寻了个没人的角落，蹲下，掏出一根香烟，点火，吸了一口。
吐出，烟气的刺激暂时缓解了林厦心中的不平静。
“抽吗？”
蒋涛想摆手，但犹豫了一下，还是接过一根，点火，吸了一口。
“咳咳咳……”一阵激烈的咳嗽，差点把眼泪给咳出来。
“以前没抽过？”林厦问道。
“嗯。”蒋涛点头，“我不抽烟。”
“不抽烟好啊，抽烟有害健康。”林厦叹了口气，说道：“能跟我说说吗，你和那个女孩的事情。”
“楠楠？”
“嗯。”
蒋涛倒是没有隐瞒，这种事情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林厦想查的话不难查到。
于是，他便把他和张楠楠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所以……你是因为她救过你，才答应做她男朋友？”林厦听完蒋涛的讲述后眉头皱得更深。
如果蒋涛只是为了报恩才选择和张楠楠在一起，那么于情于理自己这个叔叔兼前准岳父都要开口劝一劝了。
“是，也不是。”蒋涛神色黯然地笑了笑：“我想给自己一个机会。”
“我累了叔叔。”
“……”林厦没有回话，看了一眼手中的香烟，快烧完了。
扔到脚下，踩灭。
“叔叔你是知道的，七年了，我追她追了七年。”蒋涛比了个七的手势。
林厦知道，蒋涛说的她指的是自己的女儿，林玥歌。
他还记得当初那个毛头小子蹲在墙外一个多小时，被寒冬冻得瑟瑟发抖，就为了和自己女儿去游乐场玩。
那时候，真的傻……
林厦静静地听着，没有开口。
“说句不好听的，七年时间，养条狗都有感情了。可是我不懂！我到底做错了什么，玥玥她的眼里始终没有我，哪怕是一点点！”
“有时候我甚至觉得，我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路人。”
“每一次下大雨的时候都是我夹着两把伞跑到图书馆去等她。她错过饭堂的时间，也是我特意开着车跑到校外去给她买一顿营养一点的饭食。”
“她的每一次生日，每一个爱好，我都记得清清楚楚。”
“可是，她对我总是嫌弃！嫌弃！嫌弃！……”
“抱歉有些激动。”
“但是叔叔，人心都是肉做的，会爱，也会疼，我累了，我不想要了……”
“我……知道……”
林厦的声音有些沙哑，面对蒋涛的倾诉，他没有了开口的动力。
站在蒋涛的角度，他不认为自己可以做得更好。
“楠楠她……不聪明，也不是那么优秀。但她爱我，愿意为了我去死，这就够了。”
“人生难得遇到几个这样的人，我想我必须学会珍惜。”
“嗯。”
做父母的没有一个不自私的，都希望自己的孩子好一点，得到的多一点。
蒋涛这样优秀的后辈喜欢自己的女儿，林厦是打心底高兴和自豪的。
如果可以，他当然希望蒋涛继续追求林玥歌。
但是，面对蒋涛近乎失控的话，他实在说不出什么。
站起来，拍了拍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