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摸了摸她的头，目光望向远方黑漆漆的楼道里。
语气近乎叹息，“对，他确实没有资格生气。”
和慕怜心的懵懂无知不通，江怀玉心里和明镜似的。
他是故意的，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故意埋下潜藏着危机的炸弹。
偶尔试着挑战一下权威，好像也是一件蛮有意思的事情。
慕怜心依旧沉浸在可以接近江怀玉的喜悦里，她还没有意识到，一场腥风血雨，将从此刻开始。
回到六十六楼之后，蒋宁意一见她脸上那压都压不住的笑容，立刻什么都明白了。
“成功了？”
慕怜心眼睛快弯成了月亮，她小小地点了点头。
“嗯嗯。江总监允许我靠近他，还同意我可以追他了呢！”
“追，追他？！”蒋宁意的音量陡然提升，她甚至怀疑自己耳朵是不是出现了一点问题，不然怎么会听到这样的话。“你要追江总监，他，他还同意了？！”
这么不可思议的消息组合在一起，有种彗星撞月球的激烈感。
“嗯嗯！”慕怜心眼睛里闪烁着星光，神采飞扬，无比鲜活。
蒋宁意艰难地吞咽了一下，她有一种鱼骨头卡在嗓子眼里说不出话的感觉。
“怜心，你真的还，挺特别的……”
“是吗？还好吧。”慕怜心眨眨眼，看起来懵懂又无辜。
就在两位秘书凑在一起八卦说悄悄话的时候，身后一道声音横劈了过来。
“已经是上班时间，还在闲聊什么？”
冷峻，低沉的嗓音，宛如一把冰箭，直接扎进了蒋宁意的后背里，蒋宁意后背缩紧，连忙站起来假笑。
“萧总。”
萧琅没有看她，而是紧盯着依旧没转过身来的慕怜心。
“慕秘书，来我办公室一趟。”
慕怜心压下嘴角的笑容，摆出一副认真上班的样子，“是，萧总。”
不管来几次萧琅的办公室，慕怜心都会有一些紧张。
不同于江怀玉全玻璃的设计，萧琅的办公室私密性非常强，隔音效果也很好。慕怜心总担心自己在里面遭遇不测，喊破喉咙都没人来救自己。
她有些拘束的站在门口的位置，双手交错，微垂着头，露出的那一抹后颈的白，像日光一样晃进了萧琅的眼中。
他有些心神不宁，但还未消除的怒意依旧占领理智的高地。
“你这段时间和江怀玉走得很近。”
萧琅一开口，办公室的氛围就有一些紧张了起来，他用的不是疑问句，而是平铺直叙的叙述。
他的眼睛如鹰一般紧紧锁在慕怜心身上，好像在等待审视她的答案。
慕怜心感觉全身皮肉都发紧，她斟酌了一下词句，最后如实的点了点头。
“是的，因为和江总监有一些私人的事情要处理，所以见面沟通的次数变多了。”
这样的答案，是她急中生智想出来的。她就怕萧琅一个不满意去找江怀玉的麻烦，因此干脆编了个乍一听很合适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