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老三与匡静姝进了诊室后许久未出,看样子这小姑娘的情况有些棘手,然而,这与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眼看着天色已晚,想必石行远已经等着急了吧?当然,匡邪立没有胆子进去叨扰正在治病的许老三,索性他一脚踹醒了正趴在院外石桌上小睡的许虫歌。道是自己吃坏了肚子要去解手,又冲着焦急等待的石家伯伯打了招呼,就往后院溜了去。
夜已稍深,月色大好,毫不吝啬的将光打在翠竹上,那翠隐绿色映在石行远的白衣之上,比起往日里的慵懒颓丧,他整个人都多了几分生气。
石行远生的俊白,眉眼间比寻常人多了几分柔情,此时正带着倦意,看起来更是招人怜惜的紧,那像涂过胭脂般的朱唇毫不遮掩的大大张开,打了个哈欠,又揉了揉眼睛,抱着暖炉蹲坐在地,看起来好生的委屈。
这是匡邪立赶到时所见到的,他看的有些呆愣,冷风吹来,这才回了神,好一幅美人瞌睡图!
有些尴尬,还好没有被发现自己在偷看,匡邪立在心里默念了好几遍‘他没发现,他没发现…’
冷静了一会,又酝酿了一阵,匡邪立这才理了理衣服,走上前去,拍了拍快要睡着的石行远,道是:“石兄,久等了。”
石行远一个机灵,从地上弹起来,娇憨的推了匡邪立一把,责怪道:“你怎么才来?”
匡邪立嘿嘿一笑,忙捂住胸口做痛苦状,又假咳了一下,开口道:“小弟好不容易从你家老头子眼皮底下跑出来,石兄就是如此待我的?心脏都要被石兄锤碎了。”
“父亲?不是说去了京都?”石行远有些懵,自家的那个老头子可是从来都不说假话的,看来是碰到什么事了。
匡邪立正想着拉石行远去前堂观望,却被拍了一下,回头正见着石行远在冲他笑:“你个皇上不急太监急的小太监,不是说好了要一起干一件足以影响人生的大事吗?管那个糟老头子做甚?整日里和小爷争宠,他若是做错了事,看母亲还理他不理!”说着还冲着地上跺了跺脚。
好吧,您的家事您说了算,您好看,说啥都对。
匡邪立叹了口气,开始讲解自己要做灯笼赚钱的伟大计划,并且承诺做好的第一个灯笼要送给石行远当做纪念。然后又被匡仁默默的吐槽了下颜狗没立场。
做灯笼吗?赚钱吗?这好玩!石行远心里开始痒痒了起来,他从满地的落叶底下扒拉出来匡邪立让自己准备的砍柴刀,又从怀中掏出来两条黑丝巾,递了过去。
这?匡邪立笑了笑:“感情石兄是出来拦路抢劫的?”
石行远挠了挠头,有些不自在道:“听小邪立你说日入时分带刀出来集合,夜黑风高的,我就不自觉的让小厮准备了。画本上不都这么写的嘛‘行于市,携刀夜游,常佩黑丝于口鼻之上以掩人耳目……’”
匡邪立有些懵,这都是在哪里看的些乱七糟的,把好好一个美人带成这副尊荣,他没好气的开口问道:“想的如此细心周到,石兄何不一同备下夜行衣?”
“唉!小邪立你简直神了,是怎的知道我还备了夜行衣的?我这就去找许虫歌要去!”石行远一脸的震惊,说着就走上前去要伸手够那后门的门环,心里还不忘念叨着,小邪立竟如此料事如神!
“等会!你是问谁去要?”匡邪立忙拉住了石行远。
问许虫歌要?
莫不是夜风大了些,将石兄吹傻了脑袋?哪有偷人家竹子还要主人家帮忙藏作案道具的?